卻和自己官場政敵的失敗,王知府知不知道這叫做什麼?”
王安鶴漸漸平靜下來,看向張世傑的眼睛更多的是茫然。
“這叫做什麼?”張世傑又重複的問了一遍,臉上的表情已經漸漸的猙獰,伸出手狠狠的抽在了王安鶴的臉上,“這叫背叛,這叫賣國!他賈似道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漢奸,敗類!就算是有多大的功績,都不能夠掩蓋住他這些昏庸無能甚至故意為之的決定!沒有想到王知府是當年川蜀王將軍的後人,竟然會為這樣的人賣命,那你豈不是也是一樣的敗類,一樣的叛徒?你有什麼良心,面對王堅將軍的在天之靈?”
話音未落,張世傑又是一個巴掌狠狠的抽了上去,畢竟是從軍之人,手勁頗大,王安鶴兩邊臉頰同時紅腫。
叛徒,賣國,這樣的罪名是他原來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也從來不敢想象的,他王安鶴就算是再怎麼貪圖功名,也是王堅的後人,王家血脈中的那一絲男兒血氣還是有的,而且王家和北面蒙古韃子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賈似道是什麼樣的人,鄂州之戰和蒙古韃子暗中媾和最後被人揭穿,襄陽之戰屢屢阻遏援兵北上想要藉助阿術除掉天武軍。
一次一次的事實都在表明,大宋官家一如既往的信任賈似道,可是賈似道卻是把大宋趙家的東西毫不猶豫的拿出去賣給蒙古人,只為了能夠保住自己這個獨掌朝政的權力。
這不是賣國、不是叛徒,又是什麼?
就算是誰都不能否認賈似道在朝政上確實有些能耐,但是在這樣民族大義的事情上他已經做出了十惡不赦的選擇,而王安鶴在這個時候倒向賈似道,不正是一丘之貉麼?
可是,可是賈似道代表的終究還是大宋朝廷,這個身在葛嶺後樂園的老人依舊還是官家的“相父”啊,若是和葉應武一起反對賈似道的話,那豈不是等於在反對大宋官家?
自家爹爹當年在釣魚城血戰死守,便是為了忠誠於這個大宋,現在自己站到了大宋的對立面,不還是對於他的背叛。王安鶴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已經要炸了,在張世傑的呵斥和臉頰火辣辣的痛苦中,他愈發的接近瘋狂。
到底孰對孰錯,自己忠誠的是這個天下,還是這個王朝?
張世傑看也不看王安鶴,徑直轉身出門,而郭昶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咬咬牙一跺腳跟了上去,雖然不知道張世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不過畢竟張世傑是葉應武的姊夫,是鎮海軍的四廂都虞候,既然他已經這麼做了,必然有其道理所在。
一直走出小院,張世傑方才忍不住長長吸了一口山間清涼的空氣,然後看向身後的郭昶:“某已經盡力了,如果王安鶴還執迷不悟的話,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你認為應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郭昶一怔,旋即苦笑一聲:“這樣豈不是會逼瘋他,某看現在這王安鶴自己內心中已經是一團亂麻了。”
張世傑向前走了兩步,看著前方拍打著山體的江濤,搖了搖頭:“當陷入瘋狂和混亂之後,人只有兩條路可走,要不就是理清楚這一團亂麻,然後大徹大悟,要不就是自此沉淪,成為行屍走肉,此生再無鬥志。雖然對於使君的岳父、對於曾經的平江府知府來說,第一條道路無疑是最好的,可是人難免都會有那麼幾件事情想不開,不過無論是變成哪一種,某都相信到最後他還是會老老實實的開口的。”
“將軍就這麼有信心?”郭昶很是疑惑,這樣的話就算是他自己,在經歷了那麼多的抓捕和審訊之後,也難以總結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張世傑竟然可以脫口而出。
“咱們邊走邊說,既然來了這焦山,倒也不妨看看山上營寨修築的狀況。”張世傑邁動步伐。
山南的定慧寺因為戰亂仍頻的緣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廢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