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顧流惜圈在懷裡,替她穿著衣服,顧流惜心下也曉得她說的在理,可心裡那股羞澀怎麼也忽視不了。把頭擱在聞墨弦肩膀上,貼了貼她的臉,低聲道:“還好不發熱了,起得這般早,你身體還難受麼?”
聞墨弦笑了笑,搖了搖頭:“估摸著是昨夜出了一身汗,今早到是舒服許多了,並不難受。”
顧流惜:“……”
此刻的聞墨弦,身上彷彿帶著一陣光,雖然笑意不顯,任誰也能感覺到她的愉悅。看著鴕鳥般窩在床上的人,聞墨弦替她穿好衣服,將人從被窩裡挖了出來。
顧流惜紅著臉囁嚅道:“剩下的我自個兒穿。”
“嗯。”聞墨弦也不再逗她,見她起身雖不如往日利落,卻也並無大礙,心下微安。目光落在翻起的被子下,那一抹暗紅上,她眼神閃了閃,有些怔然地看著。
顧流惜穿好衣服看見她似乎在發呆,目光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掀起一道掌風,直接將那痕跡蓋住,原本以為眼前的人又要調笑她,卻不料被她抱進了懷裡。
聞墨絃聲音有些低:“惜兒,謝謝你。”謝謝你在一切都未知的情況下,還願意將自己交付與我。
顧流惜心裡一顫,她自然明白這傻瓜在謝什麼,抬手回抱她,眉眼溫柔:“傻話,遇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袛,和你在一起,卻是我兩輩子的幸運。”
聞墨弦勾了勾嘴角,將她輕輕壓著坐到了銅鏡前,替她梳頭,仔細將她那一頭烏黑的秀髮打理齊整,聞墨弦開口道:“昨夜這麼晚才趕回來,可是遇到了事?蘇望派去的人也未接到你。”
顧流惜盯著銅鏡中的人,也未瞞她:“這幾日下雪,路很不好走,原本就慢了許多。而且一路上遇到了冥幽教的人,應付她們也費了些時間。”
聞墨弦握著梳子的手一頓:“可曾傷到?”
顧流惜怕她急,忙道:“沒有,你看我身上都沒有傷!”
隨即咬了咬唇,她簡直傻死了,昨晚兩人都那般了,有沒有傷到,她可不一清二楚了。
聞墨弦未說話,握了她的手腕,渡了些內息,沿著她體內繞了一週,沒發覺什麼異樣,這才鬆了手。
“日後莫要這般了,我雖想你回來陪我過年,可更想你好好的。只要你無事,我便開心了。”
顧流惜低低道:“可我想陪你,不願一個人過年。”
聞墨弦但笑不語,素手勾挑,在顧流惜頭上挽了個髮髻,將一支白玉簪插在她髮間。
顧流惜抬手摸了摸:“這……髮簪?”
聞墨弦俯下身:“原本是給你的新年禮物,只是昨晚顧不上了,可喜歡?”
說罷不等顧流惜開口,遞給她一個紅紙包:“雖然昨夜給最好,不過今日補上亦無礙。惟願你喜樂無憂,流年吉利。”她聲音輕柔低轉,仿若帶著無盡的祈願,讓這句話真的能應驗。
顧流惜鼻子酸了酸,捏了手裡的紅紙包,最後笑了起來。當年蘇流觴曾許諾,新年時定會給她壓歲錢,她幾歲便是幾兩銀子。
“你給多了。”
“不多,少了的十年,加起來正好。”
顧流惜低著頭,半晌沒有說話,直到聞墨弦輕聲道:“今日初一,可不能這般躲在屋子裡,時辰不早了,合該餓了,先洗漱用膳吧。”
等到兩人收拾後,將紫蘇送來的早膳用了,已然到了辰時三刻。經過昨晚那番折騰,這床褥自然得換了,顧流惜可不敢讓紫蘇她們收拾,無視旁邊那罪魁禍首,趕緊扯了床褥,暫且收到一旁。
聞墨弦抿嘴低笑,被紅著臉的顧流惜賞了好幾個白眼。
正在此時,軟糯的童音自屋外傳來:“聞姐姐。”
唐沫穿著嶄新的紅色錦衣,一路跑了進來,看到顧流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