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吃住問題,可是麻煩也來了。
每日張揚都被笮融請到浮屠寺,和那些和尚尼姑一起,坐在金身大佛下面講禪經談佛理,一大群蒼蠅似地光頭圍著他,你一句我一句沒完沒了地問這問那,彷彿張揚是如來在世無所不知似地,讓張揚幾乎要崩潰了。
向吳娜臧林訴苦,他們也只是同情地嘆了口氣,然後好生開導張揚,為了徐州吳家堡兩萬多弟兄的溫飽,為了如今安定團結的局面,你就舍小我為大我吧,等凱旋迴徐州面見陶公時,一定將頭功給你。
頭功?張揚自然是不敢想的,他算什麼人啊,有臧林這個兼陶謙學生兼曹宏小舅子兼盧植學生的主帥,還有那麼多徐州嫡系將領,還有吳娜這個頂頭上司,就算此次闕宣和管亥的人頭都是他張揚親手砍下來的,首功也輪不到他!上頭功勞撈夠了,剩下的才輪得到他這個屬下,自從等級制度成立,這規矩就是亙古不變的!
吃了大虧的管亥闕宣大軍卻是出奇地平靜,那些外圍軍隊被打散以後,就鬼影似地一溜煙沒了,找都找不到,而據守堅城擁有五萬兵馬、糧草無數的費縣老巢,除了不時派斥候在城池外圍巡視之外,沒有任何想反擊報復的意思。
臧林和徐州將領馬上就想道,該是管亥闕宣被徐州大軍凌厲的攻勢給打怕了,最開始面對官軍的那股子銳氣已經消失,這會兒衰了士氣的黃巾軍已經沒有膽量跟官軍面對面對戰了,只能守著堅城苟延殘喘了。
而張揚雖然沒有什麼高深的軍事素養,可是好歹戰爭策略的遊戲玩過,各種權謀對陣的影視劇看過,又是一個思維日漸成熟的青年,馬上想道這裡面必定有什麼貓膩。
管亥能設計出上一次那樣漂亮的半渡而擊的伏擊戰,戰鬥膠著勝利不易時,他又能果斷地主動撤退,撤退毫不慌亂,掩護撤退各有章法,顯示出管亥不凡的軍事能力。
當然,那一次管亥帶著十萬大軍氣勢洶洶殺到吳家堡,卻鎩羽而歸了。可那是張揚陰了管亥一把的結果,若管亥統領的是一群沒有信仰的土匪軍隊,而不是信奉太平道的教民,那如今他早已和吳家堡一起化為塵土了。
黃巾軍如今有六七萬戰兵,兵力幾乎是徐州兵馬的三倍,縱然兵員素質差一點兒,那算起來也對徐州大軍有不小的優勢。
在張揚印象中,黃巾軍所過,如蝗蟲掠境,來去如風攻擊性極強,他們現有耐心打下一座城池然後去固守,多數都是打下一城,糧食吃完、東西搶光之後,就裹挾著一無所有新的難民隨之遷徙下一地。
而如今管亥卻幹起了守城的行當,而且似乎毫無反擊的意思,這樣反常的做法,張揚豈不疑心?
張揚此話一出,第一次出馬就被管亥害的差點兒身敗名裂的臧林,是非常不以為意,他自信滿滿地用人格保證,這次管亥據城不出,肯定沒有什麼陰謀詭計,肯定是被他那場大敗、鎮定思痛之後一系列的軍師懲罰給震攝住了。
張揚吳娜還想勸些什麼,臧林一概不聽。張揚吳娜只能相視苦笑,看來泗水河那場大敗,在臧林心中留下的陰影太深了,他急需一場大勝來給自己雪恥,來告訴自己告訴所有人,他臧林不是個窩囊廢,第一次失敗那只是不小心被鸚鵡啄了眼睛,等到他小心一些,就是老鷹來了,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
既然勸不動那就不勸了吧,反正現在還沒有什麼險情發生,與其敵人沒到自己內部先亂起來,還不如先團結一致,等到事情發生了再努力補救來得好。至於倒是補救需要付出的代價,希望不要太大吧。
得意洋洋意氣風發的臧林自作主張輪流給全軍上下放了一天假,讓他們好好休息,可以在下邳城周圍十里的地方放鬆活動。
頓時全軍上下歡呼一片,就連吳家堡計程車兵也跟著高呼“大帥英明!”。
看著士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