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卻見童淵突然收手,然後對達摩和尚笑道:“達摩大師修為童淵自愧弗如,既然奈何不了大師,自當成全大師的慈悲胸懷……”說著童淵冷笑著瞥了張鑌一眼,向達摩一抱拳朗聲道,“大師改日有空,童淵再來討教!”
說著,童淵一揮槍,揹著東昇的旭日,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多謝大師救命之恩……”張鑌說著就要下拜,但被達摩和尚一把給扶住,他笑著對張鑌道,“不用謝我,看得出剛才童施主是手下留情的,我只不過是順便出手罷了。”還沒來得及客套,就聽城門處傳來一聲爽朗的喝聲:“達摩大師,一大早就出去也不告訴我一聲,讓我好找!浴佛大會就要開始了,就等大師您了!”
達摩尋聲望去,就見笮融身披一件華美的袈裟,身後跟著兩列虔誠的和尚尼姑,在城門口處向自己揮手。
童淵走出很遠,才駐足回望雄偉的下邳城,聽著晨光中悠遠的鐘聲,他冷笑道:“張鑌小兒,我若真想要你性命,豈容你跑這麼遠?只是我不急著殺你,你活著比死了有用得多!”
然後他大步北去,自語道:“該去看看我的趙雲徒兒了,他再不回來瞧瞧,朝思暮想的媳婦兒可就成了別人的人了!”
而此刻,張揚吳穎在和高順的飛騎兵糾纏了數日,或短兵相接、或大打出手你追我趕幹了不下十次陣仗。張揚他們損失了一百五十餘人,被燒了十幾車粟米,但也留下了高順接近同等數目的騎兵精銳。雙方算是打了個旗鼓相當。他們兩三日不過走了四十幾裡地。
“從昨天夜裡三更的那次突襲,到如今黃昏,高順侯成的人馬就如同失蹤了一般……也不知道他們如今埋伏在哪個矮山坡下,哪片枯草叢裡……防不勝防啊……”
兩天日夜都要繃緊神經提防隨時可能冒出來的敵人飛騎,雖然張揚防範措施到位,夜間更是輪流休息接換值班,但一當敵人來襲,吳穎就固執地一馬當先奔殺出去,兩三天一直堅持,不曾連續睡過一個時辰。此刻她是滿臉倦容,燦若星河美不勝收的如水星眸裡滿是斑斑血絲,看得張揚心疼不已。
聽到吳穎強大起精神,望著正在安排車隊輜重和騾馬圍成防禦的圓圈,準備紮營過夜的忙碌人馬,嘆了一口氣道。
張揚辛酸地走到她身邊,望了一眼遠處的夕陽,安慰道:“我們不是也沒吃虧嗎,他們雖然詭詐異常,是個又兇又狠的一支軍隊,但我們的兒郎也不差!”
他引導吳穎往自己指向的在巡邏的長槍營看去,說道:“我們的長槍營雖然是步兵,但是依託糧車馬隊,迅速結陣防禦,不慌不忙整齊劃一,百十杆長槍一起向外,如同刺蝟一樣,就算是敵人飛奔而來的飛騎不也被那如林的槍頭連人帶馬給刺成了透明窟窿,一旦第一波高速攻擊被我們擋住,接下來他們只有挨宰的份兒!你沒看見那些飛騎兵望著我們的長槍營那膽寒的模樣!”
吳穎嘴角閃過一絲笑意,就聽張揚繼續說道:“我們的騎兵也很勇敢。雖然不少人馬術尚嫌生疏,作戰經驗更是嚴重不足,但是他們勇氣旺盛,硬是拼著命把精良的西涼軍糾纏的沒轍,最後只得又恨又怕地退去。除了一地的屍體,也就燒了我們十幾車糧草能讓他們安慰一下——”
吳穎聽到張揚戲謔的話語,忍不住莞爾一笑,這輕鬆自然的笑容看的張揚心裡一陣舒暢。
“穎兒,你太累了,鐵打的也熬不住啊,就算他們要來,不是還有我嗎。後面若是有硬仗,而你累壞了上不了,其不麻煩?”張揚苦口婆心地勸道,吳穎剛想辯駁,張揚湊上前心疼地柔聲道:“而且,你累壞了,我會心疼死的,你摸摸我的心是不是在顫抖……”
說著張揚就要去拉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