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家安樂,能平平安安地度過這場紛luàn。”
賈詡也是感動地起身虛扶起張繡,拉著他的手感jī地說道:“老夫也祝願將軍此去西涼能順利救出親人,不要留下遺憾。將來機緣巧合若是還能相見,老夫擺酒掃塌,以候將軍登mén。”
張繡眼中閃著淚huā道:“此去山河險阻遙遙萬里,世事變遷誰能自己做主——還王先生臨別前留下些告誡,讓張繡銘記也好。”
賈詡點點頭,微微一低頭沉思,就對著張繡道:“張將軍志誠善良,淡泊名利,老夫本不擔心什麼。但——”
說著賈詡就鄭重地說道:“但將軍對於有些事情卻是過於偏執了。永遠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該忘記她。這樣才會少添許多煩惱,這日子才會多一些滋味。天涯何處無佳偶,何必苦苦思念近在身邊,但相隔萬里的nv人……”
賈詡看著已經深深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張繡,苦澀地搖頭說道:“綱常有序,不容逾越。最好的辦法,還是將軍快些娶妻生子,忙忙碌碌,享受天倫之樂,也就會淡漠少年時心底的情節。這樣對你對她對所有關心你的人,都是一個好結果。”
說著,賈詡不再多言,向直著眼發怔的張繡一拱手:“將軍保重,賈詡去也。”
說完,賈詡一揮衣袖,轉出mén簾,就消失在茫茫暮sè裡,只留下帳篷裡張繡一個人守著殘燈,在思緒的苦海中苦苦地掙扎。
一邊是刻骨銘心的愛,一邊是叔父和倫理綱常。一邊是抱著她一起看夕陽的天堂歡樂,一邊是叔父的怒斥,她絕望的眼淚。
他不知何去何從,不知是為了自己的幸福,不至於遺憾一生去不折手段,還是猶如賈詡說的那樣,把這份不被世俗眼光認許的深愛埋入心底,讓後娶妻生子享受天倫,靜靜地和她一起變老,卻永遠無法說出最想對她說出的話。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心動的感覺往往是一剎那,但銘刻卻是永恆的。可世間最遠的距離不是兩人淡漠的擦肩而過從此遠隔天涯,而是看著愛人,她卻不知道你愛著她。
心絃易動,卻奏不出渴望的樂章。人在荊棘中,不動不刺,心在紅塵中,不動不傷。苦海無涯,苦海無涯啊……
不知過了多久,他失神的雙目才漸漸匯聚出光彩,望著空dàngdàng的帳篷,他雙手róu了róu臉,自語道:“等叔父不在了,我就帶著她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從此男耕nv做……她會答應我的……叔父也會原諒我的——”
就在這時,應外傳來親衛的緊急稟報:“前方十里外發現敵人人馬,不下兩千人,騎兵過半,馬車押運大批沉重物件,正在往我們這邊趕來!看清楚了,旗號是袁!”
張繡凝視著前方,問道:“可查清楚附近方圓沒有盟軍其他的人馬?”
斥候答道:“屬下和弟兄們已經查驗完畢,斷無敵人行蹤!”
張繡於是望著夜sè裡迅速拔營調動的自家大軍,冷笑道:“心情不好,正好那你們出氣!”
張繡迅速地從惆悵中回過神來,一tǐng佩劍衝出營帳,對著親衛沉聲問道:“吩咐下去,偃旗息鼓,等我號令!”
親衛抱拳答道:“喏!”
張繡帶著人馬潛伏在深深的草叢中。此時已經接近農曆三月了,加上今年節氣反常chūn天來得太早,北地此時已經草長鶯飛,伏在半黃嫩綠的草叢中,可以聞到濃烈的青草hún著泥土的芬芳。
前方遠遠地出現了打著火把的騎兵先鋒,然後就是扛著旌旗快步跟進的步兵,後面又是騎兵大隊,在火把映照下可以看清楚那軍士們身上鎧甲刺眼的反光。
整整齊齊的佇列後面緊緊護衛著帶有車廂的馬車,車轍很沉,裡面顯然有很重的東西。車馬排著長龍,在並不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