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跟張揚一碰,仰頭痛飲,然後兩人相視一笑:“痛快!再來!”
一連喝了三碗酒,雖然是度數極低的果酒,兩人也是臉色馥郁,微微有了醉意。
“如一,真過癮!以前還從來沒這樣痛快地喝過酒……還是喝慢些吧。”陳登晃了晃腦袋,亮了亮空空的酒碗,嘿嘿笑道。
張揚不語,陳登就湊過去說道:“吳家堡何以發展的如此迅速,出現這麼迅猛的勢頭?還不都是如一的功勞?人才靠如一慧眼識珠,提拔於微末之間,用真誠和高位讓千里良將為吳家堡肝腦塗地;練軍依舊全靠如一制定章程軍規,大到為何而戰,小到如何去戰,都是如一掌舵;拉外援求的像我陳家這樣的大族相助,依舊是如一,靠他們那群泥腿子半吊子,能讓我們正眼相看就不錯了,豈會浪費米糧錢帛給他們?陳家、臧家、黃家選擇支援吳家堡,不是因為吳家堡軍隊有多強,而是有如一這個驚才絕豔的青年才俊在吳家堡啊!”
張揚苦笑著不知道該怎麼說,輕輕抿了一口酒,就聽陳登又說道:“如此亂世,個人武藝超群能打善鬥者繁多,高手榜上哪一個不是百里無一的好手?只是他們能打,就能成事,就有大族世家相助追隨?呵呵,這時不可能的|!霹靂火如何?尚且不論她是女流之輩,就算她高居高手榜第七位,除去前面早已絕跡江湖的成名大家,她可以說是當世年輕一輩中的絕世高手。可是一個人面對天下大勢,面對千軍萬馬,頂的什麼用?縱橫捭闔,談笑間聯軍離間;安坐如山,千里外料敵於先,那才是強者!霹靂火之流,匹夫之勇耳!她撐起了吳家堡計程車氣軍魂,而如一,卻是撐起了吳家堡脊樑!”
“元龍,你到底要說什麼?”張揚聽著陳登激昂的話,只感覺肉麻不已,忙制止問道。
“一句話,跟我走!”陳登瀟灑地說道,見張揚並沒有附和的意思,接著說道:“我陳登自認大有才幹,父親那日說我不如你多矣,我就不服氣,當夜就快嗎來追,還被人給推到了白狼溪裡,若不是如一要喝魚湯,讓那個漁家雪夜啄冰捕魚,我早已凍死了。”
提起往事,兩人都忍不住會心一笑。陳登接著說道:“後來我改了姓名,百般考究,不僅沒有難道如一,翻到被如一折服,還被破了身份。後來,見到如一的新軍城裡,幾天下來就有了如虹計程車氣,不俗的戰鬥力,比起我徐州幾年血戰下來的老兵也不遑多讓。那時起,我就知道別的不說,就練軍這一塊兒,元龍不如你!”
“如今徐州缺兵少將,尤其是缺少如一這樣能運籌帷幄的儒將。那些老傢伙,佔著茅坑不拉屎,把徐州兵變得如此羸弱,也該讓賢能上位,放放臭血,補充新鮮血液了,不然徐州遲早會被人一口吞下去!只要如一願意,我會聯合黃家、臧家,聯絡糜家,看能不能說服曹家,一同向陶公舉薦如一!”陳登誠懇地說道。
張揚只是笑著擺擺手:“若是以前有你這樣夠義氣的朋友就好了,只是現在……”
車燈似乎明瞭他的心思,指著他心照不宣地賊笑道:“還是捨不得美人?嘿嘿,你呀不知道,女人是要來征服的,淪為女人的背景,一輩子籍籍無名,你真的受得了?!要是我,就離開這兒,拼打出一片天地,然後再回頭收拾舊山河,豈不快意?你呀,就是當局者迷,被情所困,覺得美人和胸懷抱負無法兼得,很糾結痛苦。只要你跳出這片小天地,你就會發現,俯瞰它的,如今的其實一切都不過是腳下的石頭,一腳就踢飛了。”
張揚不知為何,提起這檔子事兒心裡就很煩悶,陳登見他不願意說也就不再提。
“這段日子離家追隨,學到了很多以前學不到的東西,認識了很多有趣的人,也享受了幾天睡覺睡到自然醒的快活日子。說真的,還真的有些捨不得走了。”陳登抱起自己的酒罈子往張揚的酒碗裡添了些酒,感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