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海涵啊。”白喜看著門外堆積如山的灰塵和垃圾,再看著滿臉灰塵的兩姐妹,乾笑了兩聲,連連賠理道。
“能有個地兒過夜就不錯了,反倒是我們打攪了各位。”張揚客氣地跟他說道,白喜連道不敢,然後這才離去。
“你們兩個快去洗洗吧,都成小花貓了。”張揚親暱地捏了捏她們的鼻子笑道。
曉蝶臉一紅,反倒是曉娥膽大向張揚吐了吐舌頭,拉起姐姐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兩姐妹剛出去,就見劉表出現在門口。
“如一,老哥能進來坐坐嗎?”劉表探著身子看著張揚,用商量的語氣輕聲問道。
“當然!景升兄請坐!”張揚忙出門將劉表請進來,搬來一個座墊給劉表,兩人就席地而坐喝著乾澀的茶水,開始閒聊起來。
“景升兄,我看你身帶官印官府,似乎是要去上任啊,不知景升兄是要去哪裡高就啊?”張揚放下杯中苦澀的水,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澤看著劉表問道。
劉表似乎也喝不慣這似乎是鹽鹼地的水,聽見張揚相問,他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向張揚一拱手,頗為無奈地答道:“老哥我這時要去荊州啊。”
“喔?”張揚一詫異,沒想到如今劉表就要去荊州了,不禁有些恍然,看來劉表就要發達了,荊州之王很快就要誕生了。
看著張揚迷惑不解的表情,劉表臉上的苦澀更加深重:“如一不知,表當年因為黨錮之禍,被破逃亡,後來被大將軍何進召回,任北軍中候。卻不曾想,不久大將軍就被宦官謀害,後來更是有董卓禍亂朝綱。表悲憤不已,只是表既無萬夫不當之勇、統軍討伐逆賊之能,也無奇謀運籌之智,但為了保全有用之身,期待有朝一日除賊以雪國恥,只得忍辱負重苟且偷生至今日……”
“景升兄不必自責……”張揚安慰道,但心裡卻是鬱悶到,你答非所問啊。
就見劉表依舊用沉重的聲音說道:“不想半月前,武陵郡守矯詔指使長沙太守誅殺荊州刺史王睿,致使荊州無主,亂賊紛起,民不聊生。而董卓不知出自何等用心,竟然向陛下上奏,讓我出任荊州刺史……我本不欲赴任,生怕落下跟國賊溝壑,淪為國賊走狗的罵名。可是一想到若是表能掌管荊州千里沃野,數百萬百姓,苦心經營數年,操練十萬甲士,儲備百萬穀米,然後揮師勤王,不比整日守在洛陽看著宮闕淪入賊手悲苦來得強,於是——”
說到這裡,劉表依稀有了淚光的眼睛頓時一瞪,放出奇異的光彩,緊緊地看著張揚沉聲道:“於是,表就懷揣著印信官衣,不顧戰火連天盜匪載道,日夜兼程南下奔赴荊州——如一,老哥的苦心你明白嗎?我不是董卓的人,不是他的走狗,我是漢室宗親,是大漢朝的忠臣!”
張揚看著情緒激動的劉表,心裡也不由地感慨,此時的劉表果然是個意志堅定的大漢捍衛者,雖然最後落了個“固步自封,不思進取”的笑柄,但是此時的劉表卻是一個激進的鬥士,為了大漢王朝不惜忍辱負重的隱忍的鬥士!拋開對歷史上劉表的成見,此刻的劉表卻是讓張揚產生了一眾油然而生的敬意。
張揚沒有迴避劉表灼灼的目光,而是堅定地握住他的手,誠懇地說道:“景升兄才是大漢真的忠勇之士。就算如今你不被世人認同理解,但終有一天他們都會明白你為大漢所做的一切的!世人都以為那些口口聲聲罵董卓是逆賊,口口聲聲都是為大漢效死的人才是忠臣,卻不知幾人能做到?反而是景升兄沒有豪言壯語,沒有矯揉造作標榜自己,而是用拳拳之心,用隱忍和行動來拯救大漢。景升兄必將名動天下,在大漢史書上留下重重的一筆,豈是那些只會說空話的軟骨頭、死腦筋能比的!”
劉表激動而欣喜地拍著張揚的手,嘴唇哆嗦了幾下,竟然哽咽著留下了感激的淚水,張揚分明感受到了他身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