楣可就全指望你了。姐姐還是希望你能跟著你姐夫安安心心地在府衙做事,只要你能幹,又有你姐夫幫襯著,還愁刺史大人不賞識你?你呀,身子骨弱,打仗的事兒你就不要再想了,啊?”
聽著婦人溫婉慈愛的聲音,疲倦的曹宏自心底感到溫暖,臉上也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之前,曹宏一家窮的叮噹響,全家都指望他中舉做官好改變現狀,可是曹宏根本不是那塊兒料,全家緊衣縮食十幾年,最後卻是一次次產生希望,卻又一次次無情地破滅。
所以,知道他家情況的人家誰也不肯將女兒往火坑裡推,所以,三十出頭了,曹宏還單著身,直到他受陶謙重用,前來聯親的人接連不絕,他才有了一個家。
如今的妻子是廣陵臧家的一個偏房女兒,叫臧柔,算不上名門大戶。比他小十三歲,人漂亮但不彰顯,可是溫婉可人,善解人意,總是將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佈置得妥妥帖帖。每天回家能聽到真心的噓寒問暖,能看到樸質動人的笑容,能吃到她親手做的熱騰飯菜,能在她的一雙小手的服侍下在浴桶裡睡著……
太多的白眼、太多的艱辛、太多的算計狡詐,已經快不惑之年已有了白髮的曹宏,也有些疲倦了,他十分珍惜眼前這個讓他安心讓他掛念的家,這個不算很美但最摯愛的小妻子。
也許很多人不屑於曹宏的為人,口蜜腹劍、手辣心狠、弄權貪財,可是他卻是一個好丈夫。這不,成婚三四年了,今年初春時妻子有了喜訊,到了年底就該生產了,曹宏高興壞了。
立刻大擺宴席,將徐州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請了去。酒席上他喝的大醉,樂極生悲的曹宏痛哭一場,死了爹孃沒了兄弟的他,此刻他就快要當爹了,他有了一個完完整整的家。死了也有人哭,墳頭也有人燒紙,不再是一個人漂泊的孤魂野鬼了!
“柔柔,阿林,我回來了。”曹宏卸下所有的偽裝,輕鬆地走進來笑著說道。
“夫君,你回來了。”臧柔此刻已經顯懷了,纖秀的身子挺著個大肚子,臉上帶著要做母親的慈祥安恬,曹宏望著她心中所有的浮躁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臧柔說著就要過來伺候曹宏接下披衣,卻被曹宏一個箭步走上去,一把握住小手,愛惜地摸著她的臉蛋責備道:“下個月就要生了,不要亂走動,滑到了閃到了都是天大的事情啊。”
臧柔溫柔地對著丈夫抿嘴一笑,溫順地點點頭:“夫君說什麼,那就是什麼了。”
然而,心裡裝著事兒的臧林卻忍不住打斷了兩人的溫存:“姐夫,求你一件事兒。”
臧林一開口,臧柔就知道弟弟的打算了,嗔怪了弟弟一眼,要他不要麻煩他姐夫,然後撫著肚子在侍女的攙扶下回房歇息了。
臧林拉著曹宏的胳膊,套近乎道:“姐夫,下個月我就要當舅舅了,我總該給我外甥準備一件禮物才成啊,而且這禮物一定要重,輕了的話等他長大了,肯定要找我算賬的!”
曹宏聽了小舅子的話,忍不住笑罵道:“你小子,有什麼事兒就明說,別拐彎抹角得了,你姐夫又不是外人,能幫你的什麼時候推辭過?”
臧林一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吱吱嗚嗚道說道:“是——這樣的啊,這次刺史大人不是要派大軍攻打下邳逆賊嘛,我想隨軍出征。等到凱旋,這賞賜一定不少,我就想用這些賞錢給就要見面的外甥買些見面禮——嘿嘿,姐夫,我可是不是貪功啊,只是想用我自己的努力換來的錢買禮物,我才覺得有意義,沒有別的意思!”
曹宏剛才將臧林的話聽的一清二楚,哪裡還不清楚他的打算,不過想道快要出生的孩子,曹宏也是心裡一熱,一股濃濃的情愫爬上心頭。
“放心吧,有姐夫在,這次你的軍功賞錢能將半條街買下來!等我兒子長大了只會對人說,他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