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子山反握住他的手,朝他微微一笑。
丁爸爸臉色難看,但是他終歸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妻子那句話就像一下子掐住了他所有的死穴。
他和他現在的妻子在一起的時候,明明知道她已經有了丈夫和孩子。
但是他知道她不愛他丈夫,所以以前他並不覺得有愧,至於那個孩子,他卻下意識忽略了。
獨自撫養丁乃川的這些年,他知道一個沒媽的孩子很容易被其他同齡人欺負,那些最天真的孩子總是能把他們的天真化為利刃,肆意攻擊別人的脆弱和不堪,他的兒子從小被人欺負大,他心疼,但是他卻下意識忽略了還有另外一個孩子會因為他而遭到同樣的待遇。
這些年來,他的妻子因為心虛和愧疚從未回去看過孩子,其實他在心裡,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了,她不敢回去面對,就不會讓他產生愧疚。
因為他也不敢面對。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在關子山語氣淡然的說他沒媽的時候,她會哭得那麼傷心。
她有愧。
他也有愧。
關子山和丁乃川走出丁家大門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黑了。
關子山低頭看看丁乃川抓著他的手的修長五指,挑了挑眉:“原來你還學過鋼琴啊?怎麼不見你露一手。”
丁乃川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就小學的時候學過幾天,早就忘了。”
關子山挑眉:“那你還一副你爸逼良為娼的語氣?”
丁乃川淡淡的說:“教我鋼琴的老師是個特別嚴厲的老女人,我每次彈不好,她就拿這麼長這麼粗的戒尺抽我的手心,把我的手心都抽紅了,抽了幾回之後我回去告我爸,然後我爸就沒讓我去了。”他邊說邊用手比了一下。
關子山笑了:“那你爸也還挺疼你的啊,剛才我還以為你爸在你小時候多對不起你呢。”
丁乃川輕哼了一聲:“我語氣不重一點他怎麼可能答應我倆在一起啊?”
關子山笑著拍了他一下:“你就是仗著他疼你。”
丁乃川看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你不也老是仗著我疼你經常勾三搭四的。”
關子山有點無奈:“這個話題你到底還要說多少次?”
丁乃川瞪了他一眼:“我就要說,我就要說,說到你不勾三搭四為止。”
“好吧,隨你了,你愛怎麼說怎麼說。”
“你知道嗎你這就叫恃寵而驕。”
“……”
“你這叫恃愛行兇。”
“……”
“別不理我,我又錯了qaq”
作者有話要說:o(》///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