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他的母親也不希望她成為這樣的人,速速離開。”
蘇御雙目一凝,道了一聲“多謝”之後,轉瞬間出現在初墨她們面前,袖子一卷將三個孩子帶上,
“事情有變,我先一步趕赴北疆,你們隨後跟上。”
說完,也沒時間跟隋棠兩人解釋,全力施展縮地山河,筆直一線,全力北上。
洛陽,狹窄的巷弄中,李晴雪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堂堂九公主,金枝玉葉,此時彷彿一個無助的少女。
徐渭南悄然來至身後,柔聲道:“殿下又是何苦?”
李晴雪哭聲頓止,低聲道:“你提醒他離開了嗎?”
徐渭南點了點頭:“蘇兄弟已經上路了,他應該通曉望氣之術,知道我沒有騙他。”
李晴雪轉過頭去,悄悄擦拭著眼淚,目光呆滯的望著腳下地面,彷彿自言自語道:
“我出身不好,在皇宮內受盡欺辱,母妃當年為了護我,被人害死,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明白,如果我不能讓自己變得強大,就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保護不了。”
“我沒有修行天賦,雖然懇求父皇讓我拜入國師門下,奈何也只是多了一層身份而已,我嫉妒秦清,從我認識她的第一天我就嫉妒,為什麼?為什麼我身為公主,卻不如一個將軍的孫女更讓人尊重,幾乎所有人都在圍著她轉,而沒有人會真的將我放在眼裡,就因為我母親的出身不好。”
徐渭南威嚴嘆息道:“殿下,人生在世,有些東西該放下就要放下,過於執著是在為難自己,何苦來由?”
“不,我不可能放下,”李晴雪咬牙切齒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夠成為東都留守嗎?”
徐渭南搖頭:“殿下從未提及,老夫也不便多問。”
李晴雪目光冰冷道:“因為父皇告訴我,秦清將來會嫁給陳亭或是寧牧二者之一的兒子,而我只要答應,嫁給秦清挑剩下的那個,父皇便讓我暫時坐鎮洛陽,直到嫁人那天,再將權力移交給丈夫。”
徐渭南一愣,低頭嘆息,“原來如此。”
李晴雪緩緩起身,玉手抬起,輕撫著面前斑駁的牆壁,一字一句道:
“但是我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我將蘇御逼入絕境,同時也在倒逼父皇做出妥協,陳、寧二人的兒子酒囊飯袋,秦清看不上,憑什麼我李晴雪就要看上?而反觀蘇御,今天只有十九歲,卻已近是龍門境修士,假以時日只怕會成為第二個國師,秦公看的上,沒理由父皇看不上,這樣的人才,絕不能再讓給秦家了,不然今後尾大不掉,更難解決,而且,他很對我的眼緣,我不得不承認,秦清的眼光很好。”
徐渭南有些不解道:“既然如此,殿下又為何讓我提醒蘇兄弟離開?”
李晴雪苦笑一聲:“算是給徐先生在蘇御那裡留一份情面吧,將來他要殺我,還望先生護我周全。”
徐渭南瞠目結舌,“殿下的算計實在太多了,這樣好嗎?況且我並不認為蘇兄弟會傷你性命。”
李晴雪笑了笑,“他會的。”
他敢打我,就敢殺我。
劍閣蔣珊,仙農園程武,獨尊宮桑榆三人,徹底凌亂了,
因為她們找遍了洛陽城,再也沒有找到蘇御的身影。
這可如何是好?
早知如此,當時真該答應對方的要求,這下好了,此子鐵定已經北上,而且以對方的腳程,三人如今再追,也未必追的上了。
就算能追得上,也不敢追了,再往北,就是北疆軍的地盤,
三人略一合計,只能無奈選擇奔赴長安負荊請罪。
當天夜裡,徐渭南在李晴雪的授意下,潛入一座幽深的別院,將安頓在這裡的宋玉樹以枕頭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