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邢鷹……
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在那裡!他立即衝上前去,徒手推開上方的石塊跟沙石,再掀開石棺棺蓋,裡面竟已覆上沙石,他像瘋了似的拼命將沙石挖開,接著萬分震驚的住手。
“該死的!可惡的你!”
左瀠瀠,那被沙掩埋的半張臉已隱隱泛黑,動也不動。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他眼眶泛紅的咬牙怒吼,雙手更加拼命的想挖掉那些埋了她大半身子的積沙,將她拉出來,即使十指因為用力挖掘而血肉模糊、鮮血淋漓也不管。
“王,請讓我們來,你的手——”呂傑不忍的想上前幫忙,卻被推開。
“走開!”
邢鷹頭也未抬的怒聲吼叫,仍然用力拼命的將沙石給挖出棺木。
王的聲音竟帶著哽咽?呂傑的眼眶不由得一紅。
其他黑衣侍衛更是低下頭,不忍也不願看到他們心目中冷酷嗜血的王痛楚的一面。
半晌,邢鷹終於將淹沒在左瀠瀠四周的沙石全掏出來了,他兩眼四四的瞠視著她。她雙手抱著自己,膝蓋蜷縮,臉、手都已泛黑、冰冷。
四周頓時變得沉靜,沒有人動,沒有人開口,一切都好靜,好靜……靜得令人想哭。
半晌——
“王,請讓她好好的去吧……”
呂傑的話似乎挑動了邢鷹某一根下屬的神經,眼眶漲紅的他咬牙咆哮,“她不準去!我還不准她去!該死的,不準!”
他突然將她整個人從石棺裡抱了出來,將她放在沙石地上,狠狠的搖晃著她,心痛至極的大喊,“快給我醒來,快點!”
但左瀠瀠仍是沒有反應,他臉一沉,一咬牙,將她半扶起身,用力的搖著她,“左瀠瀠,你聽到了沒有?快給我醒過來!你還欠我太多,你不是希望這輩子把你我之間的帳全部算清,下一輩子不要再相見嗎?”他心痛如絞,痛到幾乎無法呼吸,可仍強忍著滿眶熱淚,瘋狂的大吼,“那就給我起來!把你欠我的還清,下一世,我決定不再跟你糾纏,聽到沒有?起來!起來!起來……該死的把眼睛給我張開……”
即使他的手在流血,被箭射傷的地方也因為這激烈搖晃再次流出鮮血,但他不在乎,他只要她醒過來!
聽著他從心底深處發出的祈求吶喊,呂傑等多名黑衣侍衛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驀地,一滴難察覺的淚水沿著左瀠瀠的眼角,緩緩滑落臉頰。
但邢鷹看到了,他喉頭緊縮,欣喜若狂的啞聲問:“瀠瀠,你聽得到我?對不對?對不對?”
沾了沙的羽睫似有若無的輕顫,但他懂了。
突地,又是一陣轟然巨響,更多的沙石沿著前方甬道繼續滑落下來。
“王,我們要出去了,又有沙石落下來了!”呂傑大喊。
“走!”他緊急抱起她,跟著開路的黑衣侍衛在沙塵間奔跑,擔心懷裡人兒被沙石傷到,他以身護她,完全不顧自己的安慰。
即使情況緊急,但他仍處於狂喜之中,因為懷中人雖然孱弱無比,身體也冷得像塊冰,雙眸緊閉,唇也不見血色,但泛黑的臉已漸漸轉為蒼白。
他知道她活過來了,也許氣若游絲,但她活了!活了!
終於,他們一行人奔出地宮,很快翻身上了馬背,邢鷹以單手駕馭韁繩,另一手緊緊將左瀠瀠緊抱在自己懷中,策馬疾奔,其他黑衣侍衛則以他為中心,呈保護列的賓士。
撿回一條小命的李恩望著那不過二十幾人,卻給人一股千軍萬馬氣勢的黑衣騎兵揚長,再也撐不住虛軟打顫的雙腳,摔坐地上。
這些人竟然能自陷阱重重的地宮中全身而退,他們到底是誰?守護陵墓的精銳侍衛與李恩在心中都有同樣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