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眯起雙眸,一股怒氣傳遍沈心羽的全身,她的頭雖痛,但感覺並不遲鈍。
他正用眼光在審判著她!這讓她不由得又氣怒攻心。
他憑什麼審判她?如果說陳明樺想打她母親留下的遺產的主意,那他又比陳明樺好到哪裡去?他還不是靠她母親生活的小白臉!
小白瞼──嗯,這個詞在跟歐陽震旭一點也無法聯想在一起,他膚色這麼黝黑,說他是小黑臉還差不多吧!
“等我回臺灣後,我們再好好談一談。”陳明樺最後道:“你也知道越洋電話很貴,我就不多聊了。你好好照顧那些貓咪,它們可是你的衣食父母!”
沈心羽怔了怔,她希望陳明樺只是開玩笑,目的是為了讓她低落的情緒好一點。
因為他剛才的口氣好貪婪,彷佛他在意的只是她母親留給她的財產──不,不會是這樣的,她不能誤解他!
當初他吸引她的就是因為他很務實、努力工作又不虛華,他絕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男人。她在心裡將當初喜歡陳明樺的理由列舉一遍。
他們已經談到未來共有的抱負,甚至決定在合買房子後就結婚,她本來還打算帶他來給她母親看,希望向母親證明自己絕不會步她的後塵,因為陳明樺絕對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
可是,她母親終究還是沒有機會見到陳明樺,否則也不會讓歐陽震旭有機可趁,成為遺產執行人。
“你男朋友?”歐陽震旭饒富興味的盯著她問。
儘管她不欠他任何答案,她還是回答了。“是的”。
“你們已經很要好了?”不如為何,他眼中的銳利光芒令她感到一陣心虛。
“嗯。”她侷促不安地用手摸摸自己亂糟糟的頭髮,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在他的注視下感到畏縮。
“多要好?上過床了嗎?”
“你──”
“他是真心愛你的嗎?”他咄咄逼人地問:“或者他對你即將繼承的遺產更感興趣?”
她激怒了,眼底閃躍著火花。
“歐陽震旭,你給我聽著,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
“無恥”兩字尚未出口,她覺得自己的力氣彷佛瞬間被人從腳底抽走,令她不得不抓緊欄杆,支撐著自己沉重的身體。
整個世界開始旋轉,接著眼前一片黑暗,毫無知覺倒了下去。
沈心羽被一陣氨水的刺鼻氣味給嗆醒了。
她掀過頭,又是作嘔,又是咳嗽,睜開眼睛才發現歐陽震旭已將她送到房間。
他在她上方焦慮地注視著她,手裡還拿著一大瓶家用清潔劑在她鼻子旁瘋狂地來回晃動。
她不禁要懷疑,他是打算毀她的容,還是打算毒死她?
“夠了!”她哽咽地道,抬起一隻手把他推開。
由於氨水的刺激,她的眼裡滿是淚水。
歐陽震旭站到一邊,手裡仍握著那瓶可惡的液體。
“你差點嚇死我了,你確定你真的醒了嗎?”說著,他又晃了晃瓶子,使得空氣中再次飄散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拜託!”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在你還沒殺死我之前趕快把它拿開!”
他一邊旋緊蓋子,一邊咕噥道:“幸好我夠聰明,想到要用這個方法,連我都忍不住要佩服起自己來了。”
他像個等待獎賞的小學生,讓沈心羽不由得虛弱地笑了笑。
“你是很聰明。”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歐陽震旭的眼睛眯了起來,眉毛擰成一團。
“怎麼回事?你又不舒服了嗎?”
“我……沒事。”沈心羽閉上眼睛,伸出一隻顫抖的手想把身上的睡袍拉好,因為她感覺睡袍下襬在她的臂部下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