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所有的機關便又開了。那個值班人員一定是睡迷糊了,居然連站在他身後的兩個大活人都沒有發現,屁滾尿流地大叫著“有鬼”,一溜煙跑進值班室內,閉緊屋門,再也不出來了。我揉著笑岔了氣的肚子,心中好生過意不去,藍多解釋說這個人原本十分霸道,一次一個小孩在玩動力火車時因不慎將一根欄杆弄掉了,修一修也不過幾塊錢的事,這個人竟然訛住孩子的媽媽,硬要了一百塊錢去。啊啊啊,真是可惡,這樣的人,讓他受些驚嚇也好。
就這樣,我和藍多每天夜裡都在尋求著新的刺激。我需要刺激,這種日子,我喜歡。
和柳撫風在一起的日子裡,他總是象對待小孩子一樣地呵護著我,也管束著我:不準去歌舞廳,不準一個人晚上出來閒逛,不準穿暴露太多的衣服,不準亂髮脾氣,不準這個,不準那個……由於他一直做著表率,因此那時我便也收斂著自己,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委屈,但是,現在我覺得他曾對我所做的一切實在是過分了!現在,我終於可以盡情地放縱自己,充分地享受這自由的空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柳撫風!沒有你,我一樣會活得很快樂!而且,更快樂!
我是不用上班,白天在家裡睡夠了覺,晚上精神正好,但是,藍多似乎也從無倦意。我們天黑而聚,天明而散,天天如此。
這天,凌晨4點。
“好了,又到分手的時間了,我送你回家吧。”他說。
“可是,才剛剛4點。”
“天快亮了。”
“天亮了又怎麼樣呢,正好我請你吃早點啊。”
“我很久以前就不吃早點了。”
“哈啊?那怎麼行,這樣下去很毀身體的。要不,你上我家去吧,看我給你露一小手,算是答謝你這些日子陪我開心的報酬。”
“謝謝你的好意,我也很想吃,但是我想我吃不下。”他的臉上罩上了一層陰影。
看他那麼瘦,又總那麼陰鬱,該不會是有什麼病吧?難道是絕……呸呸呸!童言無忌!啊不是,我言……醉鬼之言……這話該怎麼說呢?嗨,反正就是剛才的話就當我沒想過!越咒越興旺不是嗎?願天下所有的人都沒病沒災、長命百歲!南無阿彌陀佛!
“你白天……都做些什麼?”明知他不會說,但還是忍不住再問一遍。
“睡覺。”
“不工作嗎?”
“工作。”
“什麼工作?”
“地下工作。”
地、下工作?煤礦工人?切,城市裡哪有煤礦?挖遂道的?荒謬!難道他真的是小……那個?
沒等我一個念頭轉完,我們已經來到了明翌小區的門口。同他道別之後,我回家洗澡,然後開始了背床運動,這個念頭便完全遺忘在現實世界中了。
正當我在睡夢中與一個不知是柳撫風還是藍多的人玩得開心的時候,突然門鈴大作,我迷迷糊糊地趿上拖鞋跑去開門,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門口。
“你找誰?”我的問話脫口而出。
“你傻了!連我都不認識了!”一個蠻橫的女高音在我面前炸響。
“美、美子?”我揉揉眼睛,努力看清了面前的人形,一個挺著大肚子一大早就來敲我房門的孕婦,不是美子還能是誰呢。
“對不起,我睡糊塗了,這麼早你來幹什麼?”我一邊將美子讓進房門一面發問。
“早?都八點半了還早?”美子抱著肚子移到沙發上坐下。
“對我來說是很早了。今天不用上班嗎?”我也在她身邊坐下。
“今天星期六!”她白我一眼,“這些天你都在幹什麼?一連幾個晚上給你打電話都沒人接。”
“我出去玩了。”
“一個人?”美子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