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除了某個人,也難有第二人敢這麼做了。
他嘆一口氣,負著雙手進門。“小寶?”兩旁的丫鬟上來,幫他寬衣。
春山揚聲叫。
可是無人應聲。
春山一皺眉。在替他解釦子的丫鬟看他一眼,垂著眼皮低聲回答:“回王爺,小寶先前跟寧公子出去了。 ”
“什麼?”春山略驚,“去了多長時候?”
“大概一個多時辰了吧。”
“嗯……”春山沉吟。
門口有人影一閃,春山回頭,對上葉迷夏烏沉沉的雙眸。
他似有話說。
外衣已經被解下。丫鬟們正要替他換上另件長袍,“你們退下吧。”春山揮了揮手。
丫鬟們手腳麻利地離去。
春山穿著月白色的內服,腰間玉帶仍未解開,一枚玉墜子微微擺動。
“小葉怎麼了,一臉凝重?”春山帶笑,轉頭看向葉迷夏。
他的心事都寫在臉上。
葉迷夏不語。徑直走進來,先嘆一聲。
“怎麼了,真地有事麼?”春山問。
“我不知該不該說。 ”葉迷夏輕聲回答。
“發生什麼事?”春山凝眸。
“你前些日子叫我研製地藥物,我已經制出來。”葉迷夏慢吞吞地說。
“可以治療小寶地病?”春山驚喜交加。
葉迷夏緩緩點頭,又說:“你先別高興,我……我對這藥物的把握,只有百分之五十。”
“什麼?”好似一桶冰水澆落。春山的興奮度降到冰點。
葉迷夏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應,並不驚奇,也不吃癟,只是淡淡看他一眼:“怎麼樣?我說的你都聽到了。要不要用,你自己看著辦。”
春山好似呆了,半晌才苦笑:“小葉。這又不是賭博,輸贏不在心上,你可知道,這事關小寶性命。”
“你當真把她性命看的這般重?”
“小葉,我只想做事有把握些,那藥,你能不能……”略帶商榷地口吻。
“這已經是我地極限。”不由分說地拒絕。
春山看他臉上,機敏地發現那裡帶著一絲惱怒,他試著說:“小葉。你是不是另有話要跟我說?”
“春山。你是否當我是朋友?”葉迷夏忽然問。
春山細看著他:“你跟子詹,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麼你可否聽我在朋友地立場上說一句話?”
“什麼?”
葉迷夏說:“我不知小寶以前跟你有什麼瓜葛,我也不知你對她存著什麼心思,我只知道,你若是這樣,對你沒什麼好處,昨夜的尺八聲響我也聽到,小寶看似簡單。實際上定然出身不凡。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會身中那樣古怪地毒。那樣奇異的病症,互相牽引的內力沒有相當的絕頂功夫怎能做到,她的身份這樣複雜,你的身份又這樣尷尬,你可知你是在玩火。”
春山沉默。
葉迷夏地眼睛緊緊盯著他。
春山忽然笑,笑容燦爛。
“小葉你這一句話,可真夠長的。”
葉迷夏撇嘴:“早知你是這樣聽不進去。哈。果然子詹說的對,我可不是在討嫌來了。”
春山搖頭:“誰說我沒聽下去。”
葉迷夏不語:“你真的能聽?”
春山咳嗽。
葉迷夏冷笑:“我知道了,聽到了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對不對?昭王爺。”
春山嘆一聲:“小葉,對不住,有些事,我還沒有確定,當我確定了,我會告知你跟子詹,在此之前,不要為我擔心。”
葉迷夏望著他,如同探究般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