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望了一眼她的脖子,伸手輕輕地拎了拎她的衣領,遮住,才含笑說:“我來幫小寶梳頭髮。”
微寶望著他,卻見他只穿一身輕薄單衣。赤腳站在跟前,手探過來,將她手中的梳子輕輕奪過。
這才反應過來,拉著他地手將他拉到床邊:“王爺你先穿上鞋子啦。”
不由分說低頭下去,捉起地上的鞋子替他穿上。
春山低頭,看她低著頭動作,髮絲散亂肩頭,幾乎將小小的身子都遮住了。他一笑,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拽起來,按住她叫她坐在了床邊,自己爬上床,一手挽著她的長髮,一手輕輕地梳理起來。
微寶不時地回頭看他,春山只是笑也不說話。他自己的頭髮平時都是丫鬟們給梳理,手輕的很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這是第一次給別人梳頭,雖然已經盡力輕手輕腳,到底是弄疼了她,時不時地慘慘叫兩聲。
春山笑著賠不時,微寶不耐煩,瞪了又瞪。卻總是打不退他。又想將他推開要自己弄,他好說歹說,才繼續給她梳理,兩個人笑笑說說打打鬧鬧了大半個清晨,春山才將她的頭髮梳理光滑,望著她亭亭地坐在床邊上。這一頭逶迤地長髮順著腰間垂落下來,目光一轉看到自己胸前的頭髮。心頭一動,挽了一縷在手指間,又將她的發挑了一縷,兩股頭髮絞在一起,很快打了個個結。
微寶見他沒有了動作,以為他已經弄好,自床邊下地,一邊問:“好了吧,王爺。”
一轉頭。忽地驚叫一聲:“啊!”
很疼。她歪著頭,去看。卻見到自己的一股長髮,同床上的人的頭髮絞纏在一起,難解難分。
而那人卻臉上含笑,並不覺得疼的樣子。
這是搞什麼呢。
微寶一愣之下,氣惱說:“王爺,你又在玩什麼!幹嗎把頭髮纏一起啊。”
她嘟起嘴,一邊伸手去解那纏在一起地頭髮。
春山見她要去解,急忙一把握住她的手說:“等會等會,不要著急。”
微寶不明白,瞪著眼睛看他,卻見他滿臉笑意,彷彿是做了什麼天大的好事。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望見自己的頭髮跟他的纏在一起,她的發細而且柔軟,他的光滑生輝,墨一般地,纏纏綿綿糾結在一起的樣子,相依相偎難捨難分似的,有些奇妙的感覺。
不由地怔住了。
春山伸手,將兩人的發握在手中,喃喃地說什麼:“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婉及良時……”微寶不解,張口問:“王爺你在唸什麼啊?”
春山莞爾一笑:“沒什麼……還要等你……起碼等你十五歲之後吧,再說給你知道。”
微寶頭一歪,看向他,似乎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春山看著她疑惑地小臉,忽然雀躍說:“寶寶,我教你讀詩吧!”
“九月西風興,月冷霜華凝,
思君秋夜長,一夜魂九升。
二月東風來,草坼花心開,
思君春日遲,一日腸九回。
妾住洛橋北,君住洛橋南,
十五即相識,今年二十三。
有如女蘿草,生在松之側,
蔓短枝苦高,縈迴上不得。
人言人有願,願至天必成,
願作遠方獸,步步比肩行,
願作深山木,枝枝連理生。”
春山停了停,說:“這首詩叫做《長相思》。”
“長相思。”微寶點了點頭,“王爺,相思是什麼?”
春山呆了呆,然後說:“這樣……你前幾天在太師府裡面,我在王府中想你,這就叫做相思。”
“原來是這樣,”微寶恍然大悟,“王府跟太師府隔著那麼遠,距離那麼長,這就是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