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當初不願意娶我?。”
秦陌的心猶如被石頭猛地錘了一下,鼻尖瞬時酸澀起?來。
他心裡藏了千言萬語想和她說,他想和她解釋,他伸手去抓她的衣袖,想把她抱在懷中,卻什麼都摸不著。
蘭殊垂著首,叫人看不見她的神色,眼前?的青石板上,落下了兩?滴水珠。
緊接著,一滴接著一滴,重複落在了那?兩?處水痕上。
秦陌宛若萬箭穿心,眼眶發紅,卻只能乾乾看著,連幫她擦一擦眼角,都做不到。
而在她最是難過之時,銀裳恰好收到了崔府某一位匿名家丁的告發信,邁著急切的步子過來尋她。
蘭殊一聽到她的呼喚,連忙擦了擦眼角。
秦陌順著她接過來的信件看去,發現裡面?寫的,是啟兒死因的真相。
秦陌雙眸微瞠,並非驚詫於信裡的說辭,而是這?一封告發信來的時機,真的很巧。
典型的雪上加霜。
而這?個時空的他,從始至終躺在了榻上,並不知曉他的姑娘,偷偷在花園裡,無聲地落了場淚。
他一甦醒,迎面?不見那?道熟悉的俏影,撐腰起?身?,開口便是詢問:“王妃呢?”
當蘭殊再度走進主臥的屋門,榻上人遠遠看到她熟悉的衣角,發白的唇角勾起?笑容,正想開口喊她過去。
盧堯辰卻先他一步喊了蘭殊過來,主動起?身?給他們夫妻倆讓出?空間。
落在蘭殊眼中,他的主動退避,就好像讓給她一樣。
秦陌靠在床頭,見她坐到了床邊,著意看了看她,“怎麼臉色這?麼差?”
他伸手想去捧她的臉,蘭殊眼眶一紅,先垂眸避了過去。
他浮在半空的手心空無落處,關切地望著她,微微蹙起?眉稍,“生氣了?是我?讓你擔心了?”
他的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蠱惑,沉沉中,透著一抹獨一無二的溫柔。
蘭殊原以為他的溫柔只屬於她。
他見她不言不語,輕輕拉過了她的手,蘭殊咬了咬下唇,忍不住抬頭看向了他。
秦陌站在旁邊,心裡默唸了無數遍,問他,快質問他。
至少?,別把難受壓在心裡埋著。
去衝他發脾氣,甚至罵他,打他也行。
他實在捨不得她背地裡哭。
蘭殊的眼底劃過了極其複雜的情緒,愛意與怒意交織,悲傷而又無奈。
她默然了良久,另一隻隱在廣袖裡面?的手,指尖蜷縮,摸索著袖中的告發信。
最終,在他再度詢問她是不是生氣的時候,撇頭呢喃了句:“我?怎麼敢?”
她怎麼敢在這?種時候,去指責他,和他鬧掰呢。
哪個高門大戶不是三妻四妾,她又憑什麼,要求他不亂玩,不變心。
世家貴族看似夫妻和睦的,哪個不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不知道,沒?看見?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秦陌從夢境中驚醒, 屋外,響起了雞鳴之?聲。
蘭殊推開窗,迎面又是一張熟悉的俊臉, 悚然一驚,神?色很快恢復了平淡,似乎已有了些對於眼前情景的習以為常。
一小撮家僕氣喘吁吁地追在了秦陌身後, 轉過長?廊, 看見?蘭殊已經站在了門外, 哭喪道:“王、王爺真的跑太快了,我們想攔,也攔不住啊”>>
蘭殊交代過,不許他靠近主院的。
可他們真奈何不了他。
蘭殊只得擺了擺手?,示意無?礙,“你們先回去吧。”
家僕們叉腰喘著氣告退。
蘭殊朝著秦陌略有慘白的面容打量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