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看只能看到雲霧一片,看不清底端。
他下意識放出神識,發現還是什麼都看不見,這才突然想到昏迷前那元氣蹊蹺的消失,忙運轉心法確認一番。
……果然體內元氣空空如也,整個人都回到普通人的狀態。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顧子舒只是心中略有震驚,就迅速回過神來,想了想,打算自儲物戒指中取出一些補血續命的丹藥,顧夜傷得太重,若不及時止血,只怕會留下一些後患。而且,那團白光不是俗物,也得儘快檢查,以免徒弟再遭什麼罪。
而手觸到戒指,顧子舒才又記起,沒有元氣,要如何開啟這戒指?
……總覺得這劇情越來越坑了。
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顧子舒慢慢自樹枝上爬起,還要小心著不能再碰到顧夜的傷處,爬至一處藤蔓旁,用力扯下所有藤條,搓成一長一短兩條粗繩,長的那條一頭綁在樹枝根上,一頭握在手中,短的那條則是把自己與徒弟牢牢捆綁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工作後,顧子舒深吸一口氣,咬咬牙,握著繩子往下爬去。
本來顧子舒的身體就不是魁梧健壯之類,以往憑藉武道加持,負重起來還算輕而易舉,但現在元氣消失,他整個人就只比過去的自己要強壯了些許,就連蒼元大陸武者的平均身體素質都達不到,揹著顧夜爬山,實在是有些為難。
他憋著一口氣,只想快些到達懸崖底好救治顧夜,平時不輕易出汗的體制,額上竟細細密密冒出不少汗珠,直到終於揹著昏迷的顧夜到達目的地,才驚覺雙手已經完全脫力,連抬起來都辦不到。
只休息了一下,等雙手雙腳勉強能使用之後,他就立刻湊到顧夜跟前,將之仔細檢查了一番。
背部有一個血窟窿,已經沒有再往外冒血,不過背上那一大灘血漬及傷口的深度,還是能看出當時情形之危急。
他現在沒有元氣,無法運送元氣進入顧夜身體,檢視他的武氣脈絡是否正常,因此,目前所能做的,就只有先替他治療傷口,等他醒來之後,再詢問是否有其他不妥。
懸崖底端,目力可見乃是一片茂密草叢樹林,能看出有藥草生長的痕跡。顧子舒鬆了口氣,還好這還不算絕路。
他將周圍雜草清理乾淨,騰出一個地方來,把顧夜安置好,才就近尋找藥草。
幸好這處資源還算豐富,約莫也是不曾有人踏足的原因,隨便一株藥草都有不短的年份,這樣,顧夜的傷也能好得快些。
很快找來藥草,顧子舒還未用上那寂滅重生之法,故而對於煉藥還是一竅不通,只能粗略將藥草研磨,那些汁水餵給顧夜內服,而研磨出的藥末就敷到傷口處。
又找來清水,慢慢喂之服用,路邊順便看到一種能吃的小果子,想起以往顧夜愛用那個給他榨汁,十分好喝,就順手摘了些,捏破了喂到顧夜嘴中。
如此折騰了幾乎一下午,顧子舒又累又餓,手中拿著一枚甜果,含到嘴邊甚至還來不及咬破,就那麼靠著顧夜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輕拂他的鼻尖,讓他覺得有些癢癢,掙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
眼前是顧夜那張俊顏,即便是在這樣的距離上觀察,也只覺得這張臉美得沒有任何瑕疵。
不過……
為什麼徒弟的眼神那麼奇怪?
懵懵懂懂,幾如稚子一般,眼神看不到任何慾念駁雜,卻是純然的好奇,就像新生兒一般純潔。
顧夜眼睛瞪得略大,似乎有些不滿與控訴,顧子舒幾乎立刻就明白其中之意……是在怪自己睡得太久了?
然後懵懂的顧夜湊了上來,好奇地盯著顧子舒手中那枚紅彤彤的果子,毫無掩飾剋制的概念,直接就低頭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