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完全被顧子舒忽略,徒弟的身形在他心目中拔高再拔高,簡直成了一個頭頂聖父光環的巨人。
靜坐片刻,顧子舒從體悟中回過神來,只覺心中十分清明鬆快,站起身來,看見徒弟關切的目光,發現他一直安靜地等候在原地,心中一暖,握著暗流印道:“為師一定找到暗流,換回至寒之草,為夜兒解毒。”
顧夜問道:“但是師尊,那人只匆忙塞給徒兒這枚小印,並沒有說要怎麼找到暗流,莫非我們又要再去一趟地下拍賣行?”
顧子舒思量片刻,道:“……那書中記載,曾說暗流印分為幾等,上等印只用注入武氣,告知小印你所需要的,自會有人送來,中等印注入武氣,會有人與你約定交易的時間地點,而下等印才是要自己尋找交易的門路。既然那人未曾告知你使用方法,我們不妨注入武氣試一試。”
說著他就並起兩指,引出一縷元氣注入那小印之中。
暗流印放出一縷幽光,不多時一個聲音自印中傳出:“請持印之人於明日午時自蒼元書苑莽獸山嶺內圍處等候。”
“看來,這暗流印是中等印了。”顧子舒面上閃過喜色,“夜兒,我們早些入眠,明日才有精力去做交易。”
“是,師尊。”顧夜乖乖應下,想了想又取出一個比空間包裹更高階的空間手鐲遞給顧子舒,“師尊,這些是店鋪攢下的積蓄,我先交給你,明日也可用來周旋。”
顧子舒接過手鐲,有種虐待孩童違法使用童工的負罪感,問了句:“這其中共有多少數目?”
“嗯?師尊何不自己開啟數上一數?”
顧子舒一臉糾結,往日的淡定消失得無影無蹤。但雙目又牢牢粘在手鐲上,像只忙著屯食過冬的小松鼠,捨不得掏出樹洞裡的松子看一眼。
不用聽師尊辯白,顧夜都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看過了就捨不得用掉了啊啊啊!!
他輕笑出聲,也不說破,有意要欣賞師尊難得的為難神情,而顧子舒猶豫了良久,終究還是抵不過耀石閃閃發光的誘惑,開啟那手鐲往裡一看,立刻滿足地瞪圓了雙眼,氣息歡愉地數起錢來。
……
次日中午,顧子舒準時帶著顧夜來到莽獸山嶺內圍,對方沒有說具體地點,顧子舒就隨意找了塊地勢高的石塊,與徒弟相對盤腿而坐。倆人只等了須臾,就有一位灰衣人遁地而來,突兀地就站到兩人面前。他面容毫無特點,觀之修為應在黃境。
灰衣人抬頭略一打量,發現暗流印在顧子舒身上後,就向顧子舒一拱手,聲音沙啞:“請稍等。”他取出幾面小旗,在空中揮舞一番,似乎結成一個陣法,漸漸有一個灰色圓形光暈顯露出來。
顧子舒這才發現,這其貌不揚的灰衣人還精通陣法,竟是個技者。這世上有不少武者由於天賦不夠,很難進階,就學了陣法、符籙、雕文、偃術等一些技能,也能取得不小的成就,這樣的武者可統稱為技者。灰衣人用小旗很快製出一個小型傳送陣法,可謂十分精通陣法一道。
灰衣人指著那光暈,道:“請跟我來。除暗流印持有者,他人切莫靠近此陣,以防受傷。”率先邁步,沒入光暈之中。
顧子舒望了顧夜一眼,顧夜主動善解人意地道:“師尊去就是了,徒兒先回武者小院,等待師尊的好訊息。”
顧子舒點頭:“你且小心。”說罷轉身,朝那光暈走去,很快也沒入傳送光暈之中。
他不知道的是,徒弟並沒有按照向他保證的那樣回到小院,而是抬抬手,指尖出現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收納容器,從中放出一個陣法,與方才那灰色光暈別無二致,隨即身影閃入陣法中,消失不見。
顧子舒感覺身體沒入一片黑暗中,但只過了短短一瞬,就又重見光明。打量四周環境,他發現已經來到一處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