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
許久之後平靜下來,陸澤瑞悽然地笑笑,說那丫頭現在的狀態,就像一個思想上患了癌的病人。
好在手術刀在他手裡,不在醫生這些外人手裡,不必求人。只是時間長短而已,但他相信,遲早能治好她的眼淚,能療愈她心口上的傷。
大不了,他就陪著她好了,陪著她懷念她想懷念的人,陪著她去度該度的苦厄,一切都順其自然。
的確,他完全可以選擇一個經歷平順的人相伴一生,簡單快捷,卻也了無生趣。
因為那丫頭獨一無二,因為人生就是伴隨苦難的歷程。
只不過苦難大小罷了,身而為人,就不能無視苦難,選擇逃避。
有過幸福,歷經苦難,那丫頭還不卑不亢,不怨不憤,他們是可以互相攙扶的,彼此安慰,互相給予對方力量。
他認為,當他和那丫頭用正念、不迴避的態度,去共同面對這段歷程中的悲喜,合力就會增強,生活得以快樂延續。
“媽,說實話吧,我只想和她相互扶持、共度難關,因為,她值得。”
林維榮就像小姑娘一樣啜泣,無法止住眼淚,“媽媽都懂,兒子……只是你心疼她,媽心疼你們兩個……”
“媽,別難過。”
陸澤瑞扯過紙巾,替母親沾著面頰,“我很慶幸,在她還沒從傷痛中走出來,就被我遇見了,而不是被別人遇見,您說我是不是很幸運。”
當他和她共同經歷過這些傷痛,瞭解、理解才會更加深切,更加刻骨銘心。
所以他能等,也願意等,等待是對她的尊重,尊重她的過往,她的情感,她的決定,和那個已故之人。
他甚至都想過,實在不行,他不再娶也心甘情願,就這麼守著她,如家人一般。
墨寶,他,還有她,三人,一屋簷,一日,三餐,四季,一生,好像就這麼過,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因為每天都是開心快樂的,是和樂安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