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裡,夏瓊依需要掛好幾吊瓶液體,消炎的、止痛的、營養的。就像跟老爸承諾的一樣,小小隻不眨眼地幫忙看著,每瓶快要滴完時他都會及時按響床頭鈴,要不就是跑去護士站喊人,沒有一次失職的。 等護士幫忙更換吊瓶或者拔出針頭時,他都會誇誇那些姐姐,並且再三致謝。 夏瓊依勸他,有輸液泵在忠於職守,即便是液體滴完了,空氣也不會進入輸液管,不會發生危險的,輸液泵自動鳴叫就會喊來護士姐姐,所以他不必這麼操心,該玩就去玩,想打盹就打盹。 但小小隻依然我行我素地堅守崗位職責,還聲稱單人病房離護士站有些遠,萬一護士姐姐聽不到怎麼辦。 護士姐姐們都很喜歡去夏瓊依所在的病房,因為有可愛的小墨寶可以逗著玩,早晚還有可愛小墨寶的帥氣老爸可以觀賞。就連值夜班也變成了一件值得慶幸和高興的事,大家都爭著搶著把夜班調到這段時間裡,一次不夠就兩次三次。 夏瓊依手背上的是留置針,過個兩三天就需要更換,每次墨寶都會好好拜託護士姐姐小心再小心,千萬別把他媽咪弄疼了,更不能給她媽咪扎第二下第三下。 看著小小的一隻雙手合十認真拜託的模樣,護士們都會羨慕夏瓊依,有個這麼可愛、懂事、負責、孝順的好兒子。 竟然有被教育得這麼好的孩子!就在護士們驚異的同時,夏瓊依身為孩子的“媽咪”是同樣感慨的。每當這時候,夏瓊依總是溫柔地笑看著墨寶這個“白揀來的兒子”,跟著護士一起誇讚他。 她從不跟護士們多言她和墨寶父子的關係,這樣會傷了小人兒的心吧。 再者,與外人言說過多,實在無謂,等出了院,再見面也不過是相識而已,並不會深交,而交淺言深是處事的禁忌。 墨寶父子自然也無意甚至不屑解釋,不想惹來不必要的圍繞。 可愛男孩的帥氣老爸除了對主治於醫生熱情些之外,也會出於禮貌對來到病房的護士說“謝謝”,但視線落在對方肩膀處一秒鐘就離開,疏離得面無表情,其餘時間的注意力都在那對母子身上。 結痂脫落前至少半個月都不能洗澡。 生理期也快結束了,夏瓊依實在難耐。身子尚可以堅持著自已動作緩慢地擦洗,但那頭烏髮想要自已打理,清洗的難度就太大了,沒過兩天就開始油膩打結,並且還有些頭皮泛癢。 打來熱水端著盆,陸澤瑞想要幫忙,但見夏瓊依沉默抵抗的樣子,就理解地放下了。 對於他這個陌生成年男子觸碰她的身體,她有顧慮和戒備,非常正常。 陸澤瑞詢問墨寶,就他這幾日陪伴在媽咪身邊的觀察,幾位護士姐姐裡面,最溫柔耐心樂於助人的是哪一位,墨寶說輕聲細語的李姐姐最有服務精神。 於是在李護士不太忙碌的時段,墨寶發揮他的討喜攻勢,央求李姐姐幫媽咪洗頭髮。 李姐姐自是奇怪,為什麼他的媽咪不讓他爸爸幫忙洗頭,這可是增進感情的好機會。 小小隻撓撓小腦袋,大概,是我媽咪嫌棄老爸洗不乾淨長頭髮吧,老爸畢竟不擅長嘛。 陸澤瑞聽著兩人的對話,暗自思忖,要想讓兒子理解陌生的男女有別是有難度的,如果小女人肯給他這樣的好機會,他們父子就不必求人了。 下班之後,李護士守諾地來到這間單人病房。她幫夏瓊依把枕頭墊在胸口處,以備時間稍長地趴姿舒服些,墨寶則在爸爸的幫助下幫忙打水、淋水、沖洗、吹乾。 乾淨清爽之後,夏瓊依感覺住院貌似也沒那麼難捱了。 有了一次之後,無需墨寶再次請求,李護士隔個兩三天就會主動請纓,要麼是在下班後遲些離開,要麼是在值夜班的空當幫忙清洗。 墨寶則聽從媽咪的建議,把爸爸每天都買的多多的水果和鮮花送給李姐姐,讓她拿去護士站分享給其他護士姐姐。 李姐姐自然不肯收。 但墨寶美其名曰:我媽咪說了,贈人玫瑰,手留餘香,這是我,哦不對,是我爸爸媽咪最誠摯的謝意! 李姐姐笑說:醫護工作有紀律要求,不得收受禮物,所以水果的心意她領了,至於鮮花嘛,擺在護士站的高臺上,可以讓來來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