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看寧淵好奇的挑挑眉,尷尬的扯了扯衣襬,使勁咳嗽了兩聲。
到底小姐還只是個閨閣女子,他本想忽悠著晃過去,但寧淵射來的眼神——淡淡的,卻滿是壓力。
老將軍啊,真不是我守不住秘密,只不過小姐實在是太可怕了,您在天有靈就原諒我吧!
“長公主對大少爺下了藥,所以……”洛凡支吾了半天,總算擰著眉說出了當初那件事的原因。
寧淵手一滑,杯子裡的茶順勢溢了點出來,難怪寧可戰死沙場也不願意娶公主進門,難怪洛家做到這種地步先帝也沒有降下罪來,這個昭言長公主還真是——膽大妄為到了一定地步。
“雖然昭言公主的行徑……哎!”洛凡嘆了口氣,眼底也帶了一絲不忍:“但是她終生未嫁,又中年喪子,如今把封皓撫養大,也實在是不易了。況且,這幾十年來,凡是洛家人出現的地方,她從來不曾出現。老將軍當初雖說只是喪子之時的意氣之言,但她也的確做到了。”
洛家之人所到之地,皆退避三舍。作為一個皇家公主,昭言的確履行了當初對洛老將軍的承諾。前些時候的鳳華宴,昭言長公主交給了婉陽舉辦,恐怕也是因為她回了京城的原因。
她知道洛凡的意思,這個時代對於女人要苛責得多,如果昭言不是大寧的嫡長公主,不是宣和帝最親厚的姐姐,恐怕如今早就被那些酸腐之士的唾沫星子給淹死了。
但就算頂著公主的尊榮,她這一輩子也絕對算不上安順幸福,不過是年少時的意氣之爭,卻賠上了三代人的傷痛。
寧淵搖了搖頭,就算是那位尊貴無比的皇家公主,恐怕也想不到當初的一時叛逆會得到這麼個結果。
只是,這畢竟只是些陳年往事了,天家隆威,如今也沒有人敢把這件事再擺出來。
想到那綠油油的一團,寧淵拿著杯子的手緊了緊,眼中波瀾不驚,神色卻沉了下來。
“那個封皓……”她頓了頓,道:“怎麼會被養成那麼個樣子?”
洛凡神色一僵,顯然也是聽說了封皓的一些傳聞,道:“昭言長公主中年喪子,就只留了這麼點血脈,想必是過於溺愛了。我打聽了一下,那孩子雖說荒唐糊塗了一些,倒也算不上是大奸大惡,只不過……”雲州洛氏一門還真是沒出過這麼有出息的直系子孫。
洛凡清了清喉嚨,朝桌邊軟榻上躺著的女子看了一眼,把後面的一句話給嚥了下去。
這洛家最後剩下的兩枝血脈,還真是……南轅北轍到了極限。
書房裡一時安靜了下來,隔了半響寧淵才抬起頭。
“凡叔,他們還在外面?”
洛凡點點頭,聽寧淵提到外面的兩人眼都愉悅的眯了起來:“小姐,您有交待要留著他們,吃過晚飯後葉公子和百里公子就一直在外堂休息,我去把他們叫進來。”
“把葉韓叫進來,至於百里……”寧淵打量了一下清河道:“你去陪陪他,換件衣服了再去。上次蒐羅回來的款式不錯,挑一件就行。”
洛凡和清河同時一愣,老管家看向清河的眼裡帶了幾絲耐人尋味,清河的臉卻明顯扭曲了起來,拒絕的話到嘴邊卻看到寧淵已經重新低下了頭,只得撇撇嘴朝外走去。
該死的百里詢,居然拿姑奶奶當藉口來忽悠小姐,你死定了!她洩憤一般的扯著身上穿得勁服,這衣服有什麼不好的,小姐真是迂腐。
清河一邊走一邊把手腕捏得清脆響,守在外面的年俊隔得老遠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殺氣,連忙摸著鼻子避開了幾步。
哎,說個往事要不要這麼久啊!
大堂裡翹著腿坐著的百里詢百無聊奈的敲著桌子,朝對面坐著巋然不動的青年瞥了幾眼後轉過頭便看見穿著一身碧綠碎裙走過來的清河,立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