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鳳熙看葉韓神色微變,遲遲不作答覆,忍不樁哼’了一聲:“葉韓,我皇姐以半壁江山相送,你還有什麼不願意的,洛寧淵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洛家小姐,和我皇姐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難道你還要為了她拂了我皇姐的好意不成?”
雖說不想讓南疆被納入大寧之下,但是看到葉韓對楚鳳染半壁江山相換都明顯猶疑時,她還是忍不住反唇相譏。
一個洛家的小姐而已,怎可與她南疆未來的國主相提並論。
葉韓眉一肅,斂下了神色轉身淡淡道:“三公主,葉某不才,當不起大公主抬愛。若是南疆助我,他日我會以半壁江山與貴國劃江而治,至於其他,就不必再說了。”
居然不願意以區區一個皇后之位來換皇姐許下的江山,葉韓難道是封魔了不成。楚鳳熙愣愣的朝葉韓看了半響,收起手中的玉佩,道:“隨你,反正我的話已經帶到了。當初你在南疆救了我皇姐一次,不過上次你遇襲也是我皇姐相救,你們不拖不欠,到時候若是大寧被北汗擊敗,我們南疆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希望你早下決定。”
她說完轉身便走,葉韓看著楚鳳熙消失在竹林裡,轉過身對著另個方向喊道:“爹,您出來吧。”
青衣老者緩緩從旁邊的竹林裡踏出,神色鄭重。他瞧了葉韓半響,神情裡劃過一抹擔憂:“臭小子,南疆虎狼之師,大公主向來獨斷朝綱,若是與之為謀,將來必成大患,她此番讓三公主前來,想必也只是試探而已。若是漠北局勢大變,她定會相助北汗圖謀我大寧山河。”
葉韓點頭,走過來扶起老者慢慢朝竹林外走去:“孩兒知道,不會拿嶺南的數萬百姓來做籌碼的,楚鳳染性子高傲,若是知道我拒絕了她的提議,等大寧戰敗,定會以南疆局勢來要挾我,不過……她沒有這個機會的。”
葉老將軍看著葉韓快要揚到額邊的眉角,狐疑的瞧了他半天,伸出手在葉韓額頭探了探問道:“為什麼?小子,我早就告訴過你沙場上瞬息萬變,千萬不要輕敵。”
洛家雖說歷代都出英傑,但當初也敗在了北汗的玄禾手裡,這次出征的都是小將,勝負就更是難料了,但葉韓明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莫不是有什麼事被他錯過了。
“因為……她是不會放任洛家重蹈十六年前的覆轍的,那樣的滅門之憾,一次足矣。”葉韓似是而非的答了一句,瞥了瞥老父似是懵懂的神色,問道:“爹,出了什麼事?”
葉老將軍嘆了口氣,停下了步子盯著葉韓道:“韓兒,當初種種早已時過境遷,你還是放不下嗎?他雖說不是個好叔父,但畢竟是個好皇帝。二十年兢兢業業,從不懈怠,你父親想要創造的乾坤盛世,他也一併做到了。若不是北汗皇子這次橫死邊疆,想必天佑至少還有二十年的太平日子。”
葉韓低下頭,扶住老將軍的手慢慢縮緊,隔了半響才抬起頭,眼底黑沉沉的一片:“爹,我若是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他與我父王一母同胞,尚能如此狠毒,當初太子府一百餘口,除了我無一生還。這個仇,一定要報,我不僅要拿回屬於我的江山,還要親自帶他去父王墳前。我倒是要問問他,那把椅子,是不是真的比骨肉血親還要重要百倍?”
這句話早在二十年前就已蓋棺定論,若是真的看重親情,當初又怎會趕盡殺絕?宣德太子被秘密殺害於深宮之中,屍首難尋,到如今也只有著一個葉韓為他在京郊立的衣冠冢罷了。
這孩子自小長於嶺南,素來極重情誼,不比生活在皇宮裡的人冷血陰沉,這句詰問雖說有些多餘,但作為宣德太子唯一的遺脈,他也的確有這個資格。
葉老將軍靜靜的看著葉韓,擺了擺手道:“罷了,隨你,不過這天下百姓你一定要顧及到,戰亂一起,定會民不聊生。你父王愛民如子,定不會原意看到由你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