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撫著有些彎曲的背,除了靜默陪伴,不知道怎樣才能疏解他厚重的憂傷。
“等允禵回來,我和他一同陪額娘去寧壽宮。”他的聲音讓我揪心的疼。
“嗯”我撫摸著他的背,輕輕點頭。
“好累”他的氣息落在我頸項,似火又似冰。
“我會陪著你……休息一下吧。”
胤禛安靜的沒有再說話,我摟著他靠在軟墊上,一直到外面天漸漸大亮,蘇培盛才小心的在門外叫著。
“胤禛……胤禛……”我輕聲喚著懷裡早已疲憊不堪熟睡的他。
“嗯”他醒過來,挪動了一下身子。
“允禵回來了。”
他定了定坐了起來,我揉揉僵硬了一晚上的手臂,從軟塌上下來,喚進小太監給他梳洗,他一言不安靜的接受我的安排。
不知道允禵對母親突然離世又會有怎樣的反應,胤禛面目表情也不知心裡想的是什麼,我有些擔心,卻又不敢問。
臨出門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看著一臉愁容的我,“額娘讓我善待他,我不會為難他的。”原來他知道我的擔心,雖然只是簡單一句說完就轉身走了,可是我卻安心下來。他對允禵大概除了當初爭奪皇位的芥蒂,也有對母親一碗水端不平轉嫁的怨,可究竟是同胞兄弟,彼此剛剛失去至親的人,他明白的。
皇太后的梓宮由胤禛和允禵兄弟倆親奉至寧壽宮停放了三日,允禵沒有像我擔心的那樣和他哥哥不依不饒,還再次被封為郡王,在我看來是一件好事兒。我希望是因為他也明白了這位皇帝是自己目前唯一的親人。
時值盛暑,胤禛在蒼震門外設帷幄守靈,一向有些畏暑得他在繁忙的政務與連續操辦兩次大喪後,精力消耗太大,終於病倒了。這一病就是一個多月,除了開始幾日臥床休息,之後稍微有點起色又再次爬了起來,繼續他的皇帝工作。
八月的一天,胤禛似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和大臣們外面商量了一整天。大臣走後把我叫到東暖閣,正要說話,突然蘇培盛疾步走進來。
“回萬歲爺,永福宮的奴才來回話,說是年主子要生了。”
我怔了一下,手中的茶杯差點失手,雖然抓住了,水還是潑了我一身。
“主子!”站在一邊的小南急忙走過來給我擦試。
“沒燙著吧?”胤禛皺著眉頭拉過我的手仔細檢查著。
我懵懵的看了看手,又看了看他,大熱的天我喝得涼水怎麼會被燙?
這怎麼說的?御花園欽安殿西北角臺階上有個腳印似的凹痕我都知道,佩瑤大肚子說話就要生了我居然都不知道?我這深居簡出可深大了。
“你們都出去。”胤禛把人都轟了出去,“她是進宮前懷上的,怕你多想就沒告訴你。”門被帶上後,他走到我身邊。
“呵……呵”我傻傻乾笑兩聲,“瞧皇上這話說得,要後宮妃嬪個個兒懷上龍種我都要多想,不是和自己的黑頭過不去嘛。”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袍子上的水印,“這是好事兒,這宮裡也該多些喜事兒。”我臉上掛著笑意,皮和肉都在笑,她們進宮以前我只是一個“死人”,何況又不是一次,胤禛還這麼周到的瞞著我,我有什麼可難過的。只是自從胤禛做了皇帝,養心殿——御花園——養心殿,兩點一線平靜的生活讓我忽略了一句很重要的古訓:“後宮三千佳麗。”雖然現在十個都沒有,可妙齡女子會越來越多,會有越來越多的女子和我分這個男人。媽的,就光顧著和皇帝過小兩口日子,怎麼把這茬兒忘了?
“你聽我說……”胤禛似有些愧疚,伸手要來拉我,我急忙反手拉住他。
“你聽我說,”我打斷他的話,“你的心思我明白,我這兒不好好的,那頭還等著你呢,你趕緊去吧。”說著,順勢把他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