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做了個噩夢。”自從聽過元覺大師的話,我曾想,我夢中所見的會不會就是前世的記憶?夢中那兩個人是不是就是艮兌坎離?可是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再夢見過這情景了,為什麼我又做這個夢?
還在呆,突然感覺身旁的胤禛已經下了床,“你要去哪兒?”
“已經宣了太醫,來給你瞧瞧。”
“不用了,我只是做噩夢。”
“你躺著,只是瞧瞧。”
見胤禛這麼認真,我也不好再堅持。來得依舊是我的對口醫生徐太醫,大概由於徐太醫的傑出醫術,胤禛專門在圓明園附近賜了他一座府邸,一方面是賞賜,另外一方面我想還是因為方便徐太醫不當值得時候也能很快時間出現在我們面前吧。
雖然太醫也說只是夢魘,可躺下休息時胤禛還是一臉的不放心,迷迷糊糊間,我好像看見胤禛睜開眼睛在望著我,眼皮抵擋不住沉沉地睏意,我記得好像胤禛說什麼了,可是……不記得了。
雍正十一年十月。
今年的萬壽節因為皇帝不在宮中,除了胤禛回了一趟紫禁城去奉先殿祭祀祖先,其餘朝賀都改在圓明園中進行。因為皇帝常留園子,聽玉致說好多大臣為了離皇帝近些,都在園子附近置了別院,周邊都熱鬧起來。
萬壽節當天胤禛自然是不能再“又得浮生半日閒”了,早起出去到了中午還沒回來,我索性等寶寶睡著以後帶著玉致去找前幾日剛搬進園子來得又容,剛出院門,便和齊妃李氏在大門口撞了個正著,禮貌性的點點頭剛走沒幾步,便聽見李氏在身後叫我。
“請等等。”
這麼多年她還是一次和我說話,我不禁停下腳步。
“能借一步說話麼?”她走到我跟前時,我才看清她的模樣。除了年華不再,她的眉目間似乎多了一絲淡泊,認識一輩子,我卻從來沒見過她用這麼平靜的眼神看過我。
掙扎良久,抬手指了指我的竹子園,“進去說罷。”說完,轉身走了回去。
李氏把她的隨身侍女留在了屋外,玉致奉上茶後也退了出去,屋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一次單獨相處。
“我還一直沒有機會恭喜妹妹。”李氏輕輕抿了一口茶,衝我笑了笑。大概是習慣問題,她的笑容總是讓我很不自在,因為每次笑容過後總是有太多的暴風雨。
“謝謝,你想必是來給萬歲爺道賀的,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在我這兒久留倒是……”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李氏打斷我的話。
“找我?”
“嗯,這些年,我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今日是專程來賠罪得。”同樣的房間,同樣的對話,讓我想起了佩瑤。只是經過佩瑤的事情,經過這麼多事情,我絕不會再有那種萬千恩怨一朝散的感覺。
李氏手中握著一串佛珠,紫檀木的佛珠似乎因為長年拭摸顯得很光滑。她淡淡的笑容依舊掛在嘴角,淡淡的妝容,一襲青色旗裝,也未佩帶什麼珠釵飾,這幅素雅模樣和記憶中那個時時刻刻都濃妝豔抹,華麗之極,看著就熱熱鬧鬧的她十分對不上號。
摸不清她又唱的哪一齣,我選擇了沉默。
良久沒有聽到我的迴音,她輕聲打破沉默:“我知道你恨我。”
“言重了,恨別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隨比雅去了。”
“的確很辛苦,我就這樣辛苦了半輩子。失去弘時,失去皇上,讓我痛不欲生,心裡得不到片刻寧靜,直到過了這麼久我才明白,以往對你所做介因凡人嗔恨之心,不過當時看不清罷了。可惜世間一切因果報應迴圈不息,所以我三次得子三次失。”李氏閉上眼睛,臉上的表情讓我有些心酸。
同樣身為母親,我何嘗不能體會失去孩子的絕望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