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袋冷饅頭,足有十幾個,夠他倆吃好幾天。
楊慎撿起荷包,把裡面的銅板倒出來數了數,皺眉道:“只有三百文,也是窮鬼。”
伊春不滿意地繼續揮劍:“一個子兒也不許留!統統交出來!”
山賊們痛哭流涕,只差脫褲子了:“女大王,真的沒有了!殺頭也沒有!”
伊春只得悻悻收劍,說:“你們以後要是再搶路人的錢財,我就把你們的手都砍了,在你們臉上畫王八!”
山賊們屁滾尿流跑走之後,楊慎忍不住望著她偷偷發笑。
伊春正色道:“別笑,方才的三百文呢?收在哪裡了?”
他聳聳肩膀:“什麼三百文?”
“可惡!你想一個人私吞?!那是留著買馬的錢!快交出來!”
“反正死的是我的坐騎,要買也是我來買,師姐就別插手了。”
“你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醬醋茶!萬一亂花掉怎麼辦?師父就給了二十兩銀子,能買什麼馬?現在不節省,用光銀子以後難不成去要飯?”
“要你個頭!師父早交代了一年內把事情解決,二十兩銀子怎麼也夠一年過活的了!”
“什麼一年?”伊春疑惑了,定定看著他,“師父有說一年把什麼事情解決?”
楊慎倒愣住了,半天沒說話。
隔了好久,他忽然長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低聲道:“原來……她不知道……師父沒和她說?”
“說什麼?”伊春也跟著蹲下去,眼睛瞪得溜圓看著他。
他眼珠一轉,敷衍地笑道:“沒什麼……師父的意思是,讓我們用一年時間決定誰來繼承斬春。”
伊春猶豫了一下:“奇怪,師父怎麼沒告訴我這件事……”
楊慎張嘴,正要說話,忽聽不遠的前方又傳來騷動聲,像是有人在喊叫,聲音急切。
兩人對望一眼,趕緊牽了馬追過去,沒走一段,便見方才搶劫他們的那幾個山賊被人用繩子高高吊在樹頂,正在哭爹喊娘。
樹下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形容十分俊俏。
女孩子看著年紀不大,一雙眼生得十分靈動,抬頭看著那些山賊,正在拍手叫好:“活該!誰讓你們做山賊還那麼窮,身上居然一個子兒都沒有!”
那些山賊自然是有苦說不出,難道說他們方才想搶劫路人來著,結果反而被路人把身上的錢給搶光了?
那男子站在一旁,身上衣服甚是風騷華貴,晚霞紅似的外袍,一頭好長青絲也不束,垂了一半在背後,像一匹黑色錦緞。
他懶洋洋的,打著呵欠說:“小南瓜,先把人放下來。身上沒錢,衣服還值幾文,都剝了吧。”
被叫做小南瓜的女孩子皺眉道:“主子,這事兒太陰損了!衣服好歹給人家留著吧,現在天還冷呢!”
那年輕男子聲調還是懶洋洋的:“人家搶劫咱們的時候,可不會這麼好心,想著天冷留衣服。”
小南瓜果真要把那些山賊放下來剝衣服,伊春忍不住走過去說道:“剝衣服就不要了吧?他們又沒真的搶到你們什麼東西。”
那兩人一齊回頭,伊春和楊慎都是一怔。
那個男子,有一張新雪般白皙的臉龐,看上去又溫柔又純善,像是專門做好事從來不做壞事那種老好人。
而且,他生得很美。色如美玉四個字用在男人身上並不合適,但他絕對當得起。
他上下把他倆打量一遍,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轉過身走了,一面說:“小南瓜,善後。”
小南瓜飛快答應,袖子一揮,裡面登時瀰漫出一股黃色煙霧,伊春反應快,趕緊退了好幾步,鼻前還是嗅到一股辛辣的味道,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