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歐。”
衛來盯著她看。
為你擔心聽不出來嗎?
他真是瘋了才會洗椰棗請她吃。
吃沙吧你。
他沉著臉起身,當她不存在,給車子清沙、重整裝備、敲平並封住車窗上碎玻璃的硬茬,試車。
擦擋風玻璃的時候,岑今過來,止不住笑,說:“哎。”
“岑小姐,你讓一讓,擋著我幹活了。”
岑今開啟車門,坐到駕駛座上。
“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我個人對虎鯊來說,幾乎沒有價值。”
衛來冷笑:誰擔心了?
他繼續擦車。
“第一,海盜的目的是錢。油輪在他們手裡是燙手山芋:不能開出海、貨物沒法銷贓、還得養活船上的人質,多一天,就多耗一天給養的錢。所以,他們急於出手,對我寄予的希望,甚至超過沙特人。”
衛來抖開手裡的抹布,用力甩了甩,全是沙。
“第二,海盜做的也是‘生意’,劫持過往船隻是他們目下的謀生之道,想做生意,就要講規矩,如果連談判代表都動,以後劫了船,沒人會跟他們談判——所以,虎鯊有一次談判不順,暴怒之下,他槍殺的是人質,但不是談判代表。”
關他什麼事,他是保鏢,不是談判代表,也不是人質,他現在只想把車窗擦乾淨。
“第三,我曾經救過虎鯊的命,這是事實,也是我的保障。不管虎鯊可靠不可靠,他都會給我面子。”
衛來用力開啟引擎蓋,探身進去看:還好,進了一些沙,但總體影響不大。
“第四,扣錢的事,說著玩的。”
衛來砰的一聲關上蓋門。
笑的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壞了幾塊玻璃和冷風機,車子基本沒問題。我想了一下,你要是嫌熱的話,我們晚上趕路——沙漠晚上降溫大,應該挺涼爽。”
“我們原地多歇會,時間差不多了再出發。還有,水帶的足夠,你可以節儉地洗個澡,畢竟身上都是沙子,不太舒服。”
岑今從車上下來,看了他好大一會。
“一說不扣錢,態度變化這麼大,真不覺得臉紅?”
衛來茫然:“什麼?”
“剛剛一直沉著臉,都不想跟我說話。”
說這個啊,衛來笑起來,他抬頭看,車尾處,直直的一根車載天線,孤零零的斜著。
他說:“剛剛確實心情不大好,但你不要多心,不是因為你。”
邊說邊雙手搭住岑今肩膀,把她身子掰轉向後:“看。”
“看什麼?”
衛來感喟:“小蜜蜂被颳走了。”
“可可樹特意為我買的,很珍貴的臨別禮物,你知道的,我跟他很久沒見了,這是他第一次送我東西,我很看重。”
岑今看那根天線。
他要是不說,她都不知道後面還改裝了天線,什麼小蜜蜂,她更是見都沒見過。
她善解人意的笑:“你特別珍惜?”
“嗯。”
“你習慣把自己珍惜的東西掛在車外頭的天線上?”
衛來咳嗽了一下:“確實有欠考慮……”
岑今說:“你節哀順變吧,我去洗澡了。”
——
衛來很利索的支起帳篷,供她洗澡。
也許是因為沙霧不散的緣故,天暗的有點早,他把地布鋪在帳篷門口,躺在上頭歇息,加守門。
這場景,從前幻想過,覺得守著個漂亮姑娘洗澡,很浪漫,然後會發生更浪漫的事——然而真正發生,他只覺得自己像個澡堂看門的。
帳篷裡有輕微的水聲。
衛來問:“裡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