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瓶,邊上穿孔,用繩子綁了紮在腳上。
衛來笑,真奇怪,從來沒見過海盜,但看一眼,他就知道他們是。
海盜並不愛光腳,有條件的話,還是儘量想穿鞋的。
為首的那個海盜想說話,衛來趕在他之前,食指再次豎到唇邊。
這手勢,全世界都懂吧。
果然,那人愣了一下,聲音隨之降低。
說英語,發音很生硬,舌頭怎麼也擼不順:“你,保鏢?”
衛來點頭:“岑小姐睡著了,不要吵到她。”
又轉頭看那警察:“私事,回去睡覺吧,別管,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作者有話要說: 1)看到有讀者以為男主讓女主睡覺是點穴,為免誤會,稍微改了一下:頭頂百會穴往下四五寸的地方,遭受擊打的話可以讓人快速昏睡,其實跟打暈了一個道理。這裡只是用外力的刺激幫助女主入睡,倒不是說摁一下就暈了。
2)有部分讀者猜出卡隆的原型是盧安達,這裡之所以化名,一是不想涉及的太嚴肅,二是真正的盧安達大屠殺比文中描寫的卡隆要慘烈很多。
3)但寫到卡隆的一些大背景時,我還是採用和描述了當時盧安達發生的真實事件,比如:總統座機被擊落、屠殺進行了長達三個月的策劃、西方國家的不重視、廣播的叫囂、比利時維和士兵被殺害導致西方國家撤僑、難民們不能上車的極度失望、保護區多設定在酒店、體育場、小學校等等,這個都是當時發生的真實情況,很多紀錄片裡有提及,包括據此為題材改編的幾部電影如《盧安達飯店》等都還原了這一歷史場景,不過本文並不是要寫又一個類似的故事。
第36章
幾個海盜很知趣,自行分了組,守住集裝箱外圍四面,守門口的是那個唯一能會兩句英語的,穿著最高檔次的鞋——一側脫了膠的塑膠拖鞋。
從來都是當別人的保鏢,平生第一次,被別人圍起來保護,儘管只是沾岑今的光。
衛來站在門口看了會,問他:“有煙嗎?”
那個海盜走過來,從衣兜裡翻出一撮奇奇怪怪的幹葉子給他,比劃出往嘴裡送的手勢:“嚼,好吃。”
這是一種阿拉伯茶葉,被海盜們用來當興奮劑。
衛來握住茶葉,說:“謝了。”
又說:“你看著點,我去打個電話。”
他進了電話間,撥給可可樹。
等接通用了一段時間,衛來捏了點茶葉送進嘴裡嚼。
好吃個屁,又苦又澀,但他沒吐,似乎吐出去了就輸了:總能把你嚼的沒味道,嚼成一堆爛渣。
可可樹終於接了,聲音很浮,像是喝醉了,背景音裡,有怪笑和突突突的槍聲。
衛來問:“有戰事?”
“剛打了一小仗,趕跑了一小隊反政府武裝。慶祝呢,我換崗了,下來喝酒。這幫人玩起來很瘋,槍子隨便放。”
衛來覺得說不出來的厭惡,從沒像現在這樣厭惡戰爭。
戰爭是全身上下都流淌毒汁的花,還以為和平年代,這花即便沒絕種也該擔心受怕地收斂,現在才知道,像個死纏爛打的幽靈,永遠在試圖沐著血雨腥風綻放。
“什麼事?找我什麼事?”
可可樹喝醉了,說話也有點大舌頭。
“我記得,你老家在烏達。那裡……離卡隆近嗎?”
可可樹嘿嘿笑起來。
“近,鄰國,隔著一條很大很大的河。我記得那時候,有一陣子,河水忽然變紅了,很多人去河邊看,還有人在河裡撈起過漂下來的屍體。”
“後來聽說,有一群難民想透過河道逃過來,但是沒有船……胡卡人追上他們,就在河邊……砍呀……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