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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後,心灰意懶的姚廣孝既厭懼官場爭鬥的兇險,又不甘心放棄畢生事業的追求,故雖然受官,卻未改變僧人身份,主要承擔太子、太孫的輔導講讀,及主持《永樂大典》等書的修纂,又著《道餘錄》專詆程朱,白天一身黑衣官服辦公,晚上一身黑色僧袍住在寺裡,清心寡慾,無慾無求,人稱“黑衣宰相”。
默默想著這道衍和尚的生平,不知不覺車子已經走出很遠,再往前,就是自家的園子了,馬車此時已經停住,如夢方醒的張灝,抬頭笑道:“哥哥,今晚就在院子中小住吧,順便看望下我姐姐,你們好久沒有見面,得慶祝一下。”
朱勇慢慢搖頭,很耐人尋味的淡笑,聲音柔和的道:“不了,如今大家年紀以大,再也不是當年什麼事都不懂的孩子了,你姐姐的名聲重要,我一個大老粗就不去見她了,省的傳出閒話,讓你姐姐難堪。”
“這有何妨,難道兄長對我姐姐,就沒有一點好感嗎?”張灝此時有些急了,趕緊非常露骨的暗示。
“哈哈,你這小子,俺可不敢娶你那老虎姐姐,行了,代我問聲好,今後有的是機會見面,兄弟你回去梳洗一下,提早安寢,等三更時分,哥哥就來接你同去聖上行轅所在。”
說完後,朱勇就起身下了車子,動作利落的翻身騎上戰馬,也沒再道別,手中馬鞭狠狠抽打,帶著身邊親隨如飛而去,只留下張灝主僕三人,愣愣的看了半天,才動身打道回府。
一回到家中內宅門口,煙翠和碧翠早已等了許久,看見張灝回來,趕緊迎了上來,她二人身後還跟著笑容滿面的王管事。
“正好,張棟張梁,把那箱子抬下來,王媽媽,麻煩你喚幾個媽媽過來,把這箱子抬到屋裡去。”
“哎,趙婆子你們幾個過來,二爺有事命你們做。”王管事急忙轉身朝著院子中喊道,不遠處幾個在閒話的婆子,趕緊撩著裙角,小跑過來。
張灝沒有等著,直接和煙翠碧翠走到正房大廳中,姐姐張婉兒正坐在太師椅上看書,聽到動靜,急忙起身站起,吩咐道:“秋蕊,去把浴桶準備好,一會伺候灝兒沐浴。”
“是,小姐。”秋蕊笑了下,扭身掀開簾子出去,正好撞見王管事等幾個婆子抬著一個黑漆漆的大箱子,趕忙讓了下,指著正在玩耍的小丫鬟喊道:“翠兒,去,把浴桶搬進來。”
“好的,秋蕊姐,我這就喊小紅她們。”那小丫鬟回答,還沒等邁步,就聽見身後的秋蕊說道:“別叫小紅,你記住了,今後不許她走進屋中半步,不然,我可不饒你。”
而屋裡的張灝姐弟倆,等幾個婆子下去後,和幾個大丫鬟圍著那木箱子觀看,張婉兒好奇的道:“這裡面是何物?從哪弄來的。”
得意的笑笑,張灝一伸手,把箱子上的銅釦翻開,雙手用力,頓時把木箱掀開,露出裡面疊放著整整齊齊的紙張。
“啊,這是寶鈔。”
“天啊,這麼多張,這得多少貫啊。”
“多少貫?”張灝有些發懵,不禁朝著姐姐問道:“這一貫能兌換多少銀子?”
嗤嗤嬉笑,身邊的丫鬟不由的捂嘴,那王管事笑道:“按朝廷的定例,這最大面額的寶鈔乃是一貫,一貫能換一兩銀子。”
“哈哈,那這裡一共是一萬五千貫,也就是一萬五千兩白銀,這下本少爺可是有錢人了。”有些小得意的張灝,此時真有點得意忘形的樣子。
沒成想丫鬟們一個個笑的更大聲,就是王管事也偷著直樂,只有張婉兒白了弟弟一眼,嘲笑道:“真是個不學無術的傻弟弟,現如今,這寶鈔早就貶得一文不值,你這一萬五千貫,要是拿到民間去兌換銀子的話,恐怕都未必換回二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