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李斯兩人,按他們的意思,他們是來送一程的。
顧楠也沒有回絕,就讓他們跟一路也沒什麼。
「顧先生,關外都是個什麼模樣?」嬴政側過頭問顧楠,他雖然是從關外回來的,但是在長大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關,對於那關外很是好奇。
「關外啊。」顧楠仰著頭似是思考了一下,笑眯眯地看向身邊的小孩。
「就是一片荒原,到處都是吃人的野獸,食人不吐骨頭。還有食腐的禿鷹,專門叼死人的屍體和你這樣的小孩吃。」
嬴政被顧楠笑得打了一個寒顫,縮了一下脖子嘟囔著。
「先生又騙我。」
「哈哈。」
顧楠笑著拍了拍嬴政的頭,拍亂了他的發冠。
「我可沒騙你。」
「別拍我頭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嬴政抱怨地晃了晃腦袋,又看向李斯。
「李先生你說關外真的是那樣的嗎,父王和我說,關外有眾立大國,有廣袤山河,怎麼會是顧先生說的那般的蠻荒之地?」
李斯騎在馬上,嘆了口氣,笑道:「你顧先生說的沒錯。」
那狼顧虎視的眾國如何不是食人不吐骨頭的野獸,那流兵亂民如何不是食腐的禿鷹,那戰火連天的破敗之地,如何不是一片荒原。
「啊?」嬴政的小臉顯得有些失望:「那父王是騙我了?」
「不,你父王也沒騙你。」
李斯搖了搖頭。
「父王也沒騙我?」嬴政是蒙了,那關外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抓了抓頭髮,低頭臉上一副苦相,思考不能。
顧楠和李斯看著嬴政的這幅模樣對視一笑。
「別想了。」顧楠說道。
「日後你會明白的。」
說完,顧楠向著兩人:「就送到這吧。」
再往前走就快出看不到鹹陽城了。
軍隊停了下來,李斯在橋前拉住馬點了點頭:「如此,斯就拜別顧先生了,來日再見。」
嬴政也是擺出了一副認真嚴肅的模樣,對著顧楠一拜:「學生拜別先生。」
「行了,沒必要這麼嚴肅。」
顧楠拍了下黑哥,轉過馬頭,抬起一隻手擺了擺:「走了。」
陷陣軍從嬴政和李斯的身旁走過,在那身白袍的帶領下愈走愈遠。
「公子,我們也走吧。」
李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離去的大軍。
才側過了韁繩。
明知千萬人,亦往之,為將之人,都是這般的人嗎。
呵,還真是一群狂浪之人。
「李先生,顧先生此番去函谷,到底是去做何?」
嬴政看顧楠走遠,才皺起了眉頭,看向李斯,他雖然年幼,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早在朝中動向之中看出了一絲端倪,此番,前往關外之軍已經達到了二十萬之眾,在外之將皆都像是在做一件事。
一件能叫天下動盪的事。
李斯半合起眼,遠眺鹹陽,張開口,緩緩地說道。
「驅虎逐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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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淹沒在夜色裡,半籠在雲霧中看不清樣子。瑟瑟的冷風吹得草卷壓折,萬裡無際,月淡雲疏,朗朗的星點倒是在幕下羅布。
荒原之中只有一座雄關立在山河之間,就像是一隻匍匐在原野之上對的巨獸。
盤踞在那將那長河山巒橫成兩段。
函谷城頭,秦軍大的黑旗被風扯得獵獵作響。
顧楠穿著一身將袍,坐在關口,看著那如同刀斬斧鑿的橫斷山崖之側的遠路。
身前擺著一副低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