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走了,在文清安親吻她額頭的時候。
「清安,你聽我們的,快把那蘇南送回皇宮吧,我們家……我們家實在是供不起這尊大佛,要是哪天聖上一怒,我們全家就……」
在文府書房內,文清安的父母正在苦苦勸說他,將蘇南送回皇宮。
文清安低頭站著,此時他身形削瘦,神情萎靡,不見半分那芝蘭玉樹,長身玉立的翩翩公子模樣。
「南南是我的妻子,她該留在文府,而且,她現在失憶受傷了,並不想回皇宮。」
他回道,聲音已是嘶啞不堪,分外疲乏。
文清安的父親不停地嘆氣喝茶,而文清安的母親則異常激動,差點就沒拍桌子:「你難道不知道,在你入獄的那段時間,這聖上已經下詔立蘇姑娘為後了嗎,她已經是名義上的皇后了!現在這皇后不清不楚地住進了我們文家,雖說是聖上旨意,但現在已是流言四起,你知道他們在背後都怎麼說我們文府的嗎?我們的臉面都要丟光了,清安啊,聽孃的,和離書你既然已經寫了,就不要再苦苦糾纏了,這對你,對我們文家都沒好處啊,你要知道,這位皇帝手腕強硬,行事難測,當時反對立後的大臣差點都丟了腦袋!足以見得聖上對這蘇姑娘的看重,我們文家不能留她啊,會出大事的……」
文清安沉默地聽著,背不知不覺彎了下去,腳下虛浮,身上未好的傷口開始疼了起來。
但即使如此,他面上未顯露一分,仍是一副溫潤清和的樣子,只是目光低沉至極。
「聽孃的,你趕緊把她送回去。」文母苦口婆心,說得嘴巴都幹了,只得嘆口氣喝口茶繼續勸道,「娘當初便說了,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卻堅持要娶,唉,清安,放手吧,別再留她了,我們文家也留不起。」
「是嗎……」文清安慘笑,脊背發寒,全身都在出著冷汗,「心不在我身上。」
「心不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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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蘇南獨自一人待在房間,她等到昏昏欲睡時,文清安才回來。
門吱呀一聲響了,蘇南瞌睡一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暈暈乎乎地下了美人榻。
她迎了上去,剛要問他為何這麼晚才回來時,一陣濃重的酒氣襲來,蘇南醒了個徹底。
「清安,你不是極少喝酒嗎?怎麼今日喝了這麼多?」蘇南一面扶著他一面問。
「南南……」
文清安醉意微醺,頭腦暈眩,他喊了蘇南幾聲,笑著問:「南南,你是我的妻子嗎?」
文清安走路有些不穩,他的酒氣和熱息不斷灑在蘇南頸側,蘇南身體一顫,有些不自在地別過些臉,將他扶到床榻上後回道:「恩,是啊,你是失憶了嗎,為什麼會這麼問。」
蘇南渾然不知是她自己失憶了,還笑著打趣他。
「是我失憶了還是你失憶了……」文清安在她要走時拉住了她手,極輕地呢喃,「我很想你,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南南。」
蘇南一愣,臉微紅:「恩,我知道了,你醉了,快睡吧。」
她只當他喝醉了,不欲多想,轉身便要離開。
只是話落後,扣著她手腕的手並未鬆開,而是又用了些力氣,將她往身邊帶。
蘇南微微驚訝,她手被他扯住,腳下不穩,下一刻便被他帶到了床榻上,整個身子都壓在了他上面。
兩人對望,他眼眸泛著淡淡的笑意,迷離又哀傷,全然不似以往那般清明凜冽。
蘇南眨了眨眼,只覺他的目光滾燙又深沉,還帶著一種她難以承受的……愛|欲。
幾乎是下意識的,明明她清楚地知道他們是夫妻,蘇南卻想要逃離,逃離這讓她喘不過氣的熱息和眼神。
然而,還不待她掙扎著起身,文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