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都停了下來。眼見他步步逼近,李緊張得雙手握拳又鬆開,最後一咬牙,壯著膽子大叫道:“本官身負皇命,召你家瀛侯入宮陛見。你橫加阻攔,妄言恐嚇,你…
作反不成?!”
“某豈欲作反……”高明光低低迴了一句,突然舌綻春雷,一聲怒喝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是皇帝想逼大王作反!!”
他大踏步地走到李兩步之外,將趙琦護在身後,凜然說道:“我家大王最是愛惜子民,若有外人敢傷,雖遠在萬里,亦必提兵誅之。若是大王唯一的親弟被你們騙去獻媚於金虜,你說大王會怎麼做?!”
“十年前,交趾李乾德不過傷了東海百條人命,大王便親提大軍,南征萬里,滅其國,俘其王,於逝者靈柩之前數其罪而斬之。”
“七年前,女真已立其國,盡滅契丹百萬大軍,但因其犯我遼南,大王又領大軍北上,一戰滅賊十萬,自此,金虜即絕足遼南,不敢南顧一步。”
“四年前,倭國劫掠了我一東海子民,大王再次親征,三月之內,盡屠百萬倭人,在倭都以四十萬首級立三十丈京觀,倭國遂滅。”
“於此同時,金虜攜平燕滅遼之餘威攻我天津孤城,圍攻月餘而不克,我三千守軍一戰滅虜萬餘,當時金虜領軍地完顏斜也,正是如今的南侵主帥!”
高明光歷數著東海建國以來豐功偉績,百勝雄威讓趙府中人聽得熱血沸騰。盯著面無血色地李,高明光狠狠得踏前一步:“李給事,你只道金虜‘六如’,言其‘人如虎,馬如龍’,那你可知道,金狗在我東海大軍面前,當真只如狗一般被宰殺!你家皇帝畏懼金人,獨不畏懼我東海?!”
高明光的聲音越提越高,說道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叫了出來。原本就被他嚇得膽寒的李,不禁畏縮的向後連連退去,卻不意被一塊翹起的石板絆了跟頭。幾名侍衛忙過去攙扶,高明光卻冷笑著搶上前,手一提,半出鞘的腰刀將幾人嚇得不敢稍動。
他站在幾乎要失禁的六如給事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冬天的陽光從他背後照過來,面目盡遮在陰影中,李等人只能看清他冒著寒光的雙眼和說話間不時露出地森森白牙。
“如果日後大王因今日之事起兵於海上,欲得給事和諸位的首級而甘心,你說……當今的皇帝會不會答應下來?!”高明光寒聲質問著。李瑟瑟而抖,但高明光忽然間又轉顏一笑,滿面殺意化為一團和氣。在李茫然的眼神中,只見高明光蹲下來輕拍著他冷汗涔涔的一張肥臉,語氣平和得如同在拉家常:
“李給事,你已經去金營出過力了,何苦再趟這趟渾水。不過吃金虜一嚇,上皇就忙不迭地將張覺獻出。如今又是被金虜一嚇,今上又想將我家瀛侯獻出。這樣的膽子,日後大王要你的全家性命,官家敢不給?!……不如回家罷!你看你,一下流了這麼多虛汗,肯定是生了重病。如今的官家仁德,若是知道你突然得了急症,定然會好言撫慰,不會再逼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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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剛被嚇走,高明光立刻摒去圍上來地眾人,拉著趙琦走到一旁,“馬植都逃了,殿下你還留在這裡做甚?末將不是早派人請你離城了嗎?為何只讓夫人公子離開……你知不知道,開封城就要破了!”他在趙琦耳邊急聲叫著。
趙琦苦笑搖頭:“本以為開封城防完固,河水深……”
“但只能防爆破,不能防火炮。”高明光立刻介面道,他沒時間再與趙琦磨嘴皮子,急急的把手上的情報直言相告:“末將剛從滑州查探回來,完顏宗望此行總計帶了八門火炮南下,昨日剛過了河。雖然有兩門落水,但其餘六門都在往東京城下運來。以他們的速度,三天之內必至,只要火炮開火,東京城保不住的。”
高明光看看左右,雖然並無人偷聽,他仍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