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們並沒有撤,反而加強了看守力度!”
蔣光達心中猶如錘擊,可眼睛絲毫不敢移動,他要密切注視對方的一舉一動。
那幾人憤憤不平地瞧了房門一眼,嚇得蔣光達猛地把脖子向後一縮。
還好,對方並未發現他,只是狠狠地吐了幾口唾沫在地上,眼中兇光畢露,壓低聲音,道:“哼,他還敢囂張,這下他完蛋了,看他以後還怎麼囂張!”
“就是,媽的,這種貪官到了這個地方還敢狂,也不看看老子們是誰?”
“小聲點,小心被高書記聽到。”
“高書記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只是那老傢伙還被矇在鼓裡,嘿嘿,他完蛋的時候肯定死不瞑目。”
“哈哈,這樣最好,誰叫他敢動我們哥兒幾個。”
蔣光達已經沒心思聽後面的話了,他就像是木偶一樣呆呆的矗立在門後,呆滯的眼神彷彿沒有生命氣息。
“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為什麼?為什麼?……”他痴傻的輕聲呢喃著。
他心中的沮喪與瘋狂一起飆飛,他有一種衝動,衝破這個牢籠,到韓國斌面前去質問他:“你為什麼要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為什麼不明明白白給他說清楚,讓我做一個明白鬼?”
“不,韓國斌就是故意要把我矇在鼓裡,讓我做一個替死鬼,而且他根本沒有審訊我的打算,而是從一開始就準備釘死我,用那些證據再加上他們的操作,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
此刻,蔣光達徹徹底底想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陰謀,高強敷衍的態度就是麻痺他,讓他們以這段時間為契機,謀劃準備好一切,到時他即便想反抗也為時晚矣。
“不,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哼,你們想我死,沒那麼容易。”
他心底湧起一股不屈的決意,重新挺直了身軀,煥發出一股活力,只是眼中盪漾著無窮的仇恨。
他關好門,退到床沿,環視一週,目光最後停留在了窗戶上,這扇窗戶並未用鋼條封閉,而只是用玻璃封閉,而且還可推拉,露出容一人透過的空隙。
漸漸的,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走到窗戶旁,瞧了一眼外面,這裡是二樓,窗外就是一條馬路,人煙稀少。若從視窗爬出去,並非那麼容易,因為這裡畢竟有兩層樓高,又沒有攀緣之物,一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丟了性命。
從這棟賓館建立伊始,想必就沒有人考慮過會有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從窗戶逃走,所以根本沒有在窗戶上安裝防護裝置。
“哈哈,怪只怪你們雙規的是我,我可不是一般的幹部,我是從一線警察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才升到如今的地步,這點困難怎麼難得住我?”
他瞄了一眼床單,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潛逃以及反擊行動已經謀劃完畢。
“哼,你們不仁,就別怪老子不義了,老子逃出去以後,一定會叫你們好看,韓國斌,高強,你們兩個狗za種等著吧。”
他知道自己與權力無望了,但這種撕心裂肺的割裂仍然令他痛不欲生,他不願獨自承受失敗,他必須讓更多人痛苦。
他返回床上躺了下來,靜靜地觀望著窗外,最後竟然沉沉地睡了一覺。這期間有人進來送食品,不過看他如此安生,都沒有理會他,不過眼神中仍流露出幸災樂禍的鄙夷之色。
黑夜漸漸降臨,再沒人進來過。
午夜時分,蔣光達翻身而起,眼中射出駭然的冷芒。他躡手躡腳來到門口,偷偷地瞧了一眼門外,看守人已經昏昏欲睡,並且也只有兩人把守了。
蔣光達鬆了口氣,嘴角的猙獰笑意越來越濃。
他把床單拆下來,然後從中撕開,固定在窗戶上,試了試力道,合適,於是把床單甩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