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間裡走了進去。
片刻掀開氈子出來,他手裡多了只鐵盒子,很小心地捧在手心裡,一直到我面前,開啟,露出裡頭一團發黑了的棉絮。
“什麼?”那東西髒得令我遲疑了一下。
“開啟看看。”
在他目光示意下我伸手拈起了那團棉絮,隨即發覺棉絮下粘連著什麼,硬,並且有一瞬間被邊上的油燈晃得閃到了我的眼。
是幾塊有拇指蓋那麼大的紅寶石和祖母綠……
紅的像火焰,綠的像正午時分的地中海。被打磨成橢圓狀,它們鑲嵌在一些做工精緻的金鍊子上,雖然只是原件上的一小部分,但仍可以看出在幾千年前,他們作為其擁有者脖頸上的項圈,曾經有過怎樣奢華的姿色。
但單從這點東西上,我很難推測出它的環數或者大小,這就意味著我暫時無法從它們身上推算出它們主人稍微精準一些的地位。
“就這些?”再看了會兒,我把這些漂亮的東西放回了盒子裡。
“是不是很漂亮。”
“的確。”
“嘿嘿……我就知道,沒有哪個女人能抵抗得住它的光澤。那麼……能大致看出它們的年代麼。”
我抬頭朝老默罕默德看了一眼。
他眼裡閃著一層熱切的光,以致額頭泛出了層粘膩的油花。
“看到寶石下面的託座麼,”伸手再次翻開那團髒棉絮,我對他道:“百合花的樣子,這種樣子在中王朝時期很流行。但項圈用這種卷花狀盤起的造型是從阿波比一世時期開始流行,到新王朝時期被淘汰。所以大致可以推斷,它們應該是十五王朝到十七王朝時期的東西。”
“不能說得更準確一些麼,A,你是專家……”
“很難,如果還有其它的話,還有別的麼?”
聽我這麼一問,老頭眼裡的熱切稍稍褪去了一些,並且帶著一絲尷尬的遺憾:“沒了,只有這些。”
雖然已經預料到了,但聽他親口這麼回答,我難免也還是有點遺憾,因為現在能挖掘到的新墓太少了,而能夠搞到的像剛才這樣檔次的陪葬品,更是少得可憐,好不容易找到一座新墓卻僅僅出土那麼一點東西,怎能不叫人感到遺憾。“那麼別的呢,陶器什麼的。”懷著一點希望,我又問了一句。
老默罕默德搖頭:“差不多都壞了,沒有留下一件完整的。”
“是以前的‘老鼠’乾的?”
“不是。”
“不是?”
“只有確定完全帶不走的,價值低廉的東西,‘老鼠’才可能把它們毀掉,‘老鼠’不可能連貴重的神龕也毀掉,他們只會將它拆開運走。”
“……那是什麼原因。”我不解。
而老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事實上他似乎被別的什麼想法給佔去了思維,只喃喃再次問了我一句:“那麼,真的不能再說得更準確一些麼,關於這些首飾。”
“光靠這點東西的話,我現在確實不能。這裡不是我的實驗室,我需要儀器才能給你更多的答案,老默罕,你是知道的。”
“儀器,是的儀器……”低頭將那個詞重複了一遍,我發覺老默罕默德的眼神裡有種似乎預備送我離開的打算,於是我趕緊道:“那麼說說看,老默罕,為什麼你認為你們找到了36號。”
“哦,這個,”聽我這麼一問,他目光再次一閃,然後道:“因為這些首飾的主人,那具木乃伊,它是一具沒有將身體裡的器官取出來就被木乃伊化了的木乃伊。”
“哦?”老頭的話再次讓我心跳加快一拍,我甚至可以感覺到一些血液有點控制不住地爬上了我的臉。
沒有將身體裡的器官取出來的木乃伊,這樣一種木乃伊,整個埃及歷史上只有一個朝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