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竟是再也不看那女子一眼直接離開,那豔麗女子卻彷彿覺得這人陌生的和從前大相徑庭。
眼中似乎有淚水湧出,她充滿恨意的聲音傳來:“景一念,你為何還不死!”
景一念腳步頓了頓,一個人到底恨她恨到了什麼樣的地步,竟是要咒她死?不過她終究是沒有回頭,走到門邊才發現大門緊閉,外面早被人鎖死。
她心中一沉,腳步抬起,在豔麗女子的驚愕之中一腳踹去,大門轟的一聲碎成兩半四處散去。
外面陽光正好,她緩緩的伸出了手指,素白的手指在陽光中漸漸變得白皙透明,她能夠感覺到暖暖的,活著的感覺真好。
腳步慢慢朝著門框跨去,身體漸入陽光之中,嘴角勾起一抹優美的弧度,從今往後,她,便是景一念。
視野被眼前的景物所震撼,古香古色的樓閣飛簷,琉璃碧瓦映入眼前,林鬱蔥蔥,前面便是一條長長的抄手遊廊,轉角之處水榭假山氣勢磅礴。
看這個樣子,她們這個爹爹不僅是個官,還是大官,景一念環顧了四周,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從哪離開,她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勢,看來當務之急應該找地方包紮才是。
才朝前走了幾步,她便聽到有幾人的腳步聲漸漸而來,腳步輕浮且雜亂,該是一群女子才是,總算是遇到了人,她抬眸看去。
轉角假山之處,一大群綵衣翩躚而來,為首的則是一位黃衣華貴中年婦人,身旁伴了兩位淺衣女子,妝容髮飾遠遠比不得黃衣婦人,身後還跟著十來位丫頭嬤嬤。
這陣仗,就好比後宮娘娘一般,一股香風撲面而來,讓她打了個噴嚏,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她皺了皺眉,這點疼痛對於她來說又算得了什麼,不過這具柔嫩的身子很顯然受不起,疼痛一波一波傳來。
對面的人也都看見她了,這些人她一個不認識,又該怎麼稱呼?正在疑慮間,原本在屋中的那位豔麗女子突然奪門而出,
手指捂著傷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從自己身邊一閃而過,這速度讓她不免有些咂舌,“娘……”
聲音間充滿了委屈,和剛剛質罵自己之時的人判若兩人,看這架勢,顯然一出苦肉計就要上場,她索性站住不動,揚眉看著她的表演。
“寒兒,怎麼哭了,來,快告訴為娘。”為首的婦人頓時停下了腳步,眉頭微皺,她這一停下了腳步,身後的女子們自然而然都停了下來。
“三小姐何以哭得如此傷心,啊,你這肩上的傷是從何而來?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傷害你?”身旁一位紅底黃花衣衫的婦人捂著嘴說道,那眼眸之中盡是驚訝,這話不像是驚訝,反倒是有些挑事的意味。
“孃親,剛剛我不過是好心到柴房去看看長姐,結果卻被她用鞭子毒打,你看看,我這肩頭的傷口就是她打的,她好毒的心腸,你可一定要為女兒討回公道啊……”女子掩面而泣,一邊訴說,一邊指著自己身上的傷口。
婦人一聽,眉間的皺得更厲害了,她一抬頭,看到站在前面不遠處一副好看戲的女子,心中更是惱怒,不問緣由,冷斥:“來人,將她給本夫人拿下。”
“寒兒,你別哭,有什麼委屈為娘一定會為你做主。”一邊下達命令,一邊柔聲哄著女兒,身後兩位五大三粗的老媽子便應聲走了出來。
景一念看著由遠及近的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笑,不待人走近,杏眼微眯,眉頭輕佻,一般她這個表情之時便已代表心中有些不愉悅。
那兩位老媽子凶神惡煞的朝著自己走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一般,兩人一左一右,就準備將她拿下,“慢。”女子輕輕吐出一字。
快要伸手的兩位老媽子臉色略顯尷尬,雙手就那麼直直的僵硬在了半空中,停也不是,繼續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