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是怎麼樣的呢?」
「你希望我是前者,那我就是前者。」宋臨景短暫停頓了一下,眼底劃過幾分晦暗,彷彿在那瞬間的出神裡做出了什麼決定似的,「你想我選後者,那我就選後者。」
「或者……」
宋臨景左手攏著景程的枕部,不露聲色地用了些力道,將對方帶向他,右手輕盈地觸碰著景程的手背,試探般地點著他的腕骨處緩慢上移。
宋臨景的指尖劃過景程的腰側,虛浮帶起一陣混著癢的酥麻,卻不做停留,徑直搭上了對方的肩膀:「你希望我承認自己喜歡你麼?」
景程不自覺地做出吞嚥的動作。
不得不承認,宋臨景這副他從未展露過的模樣實在太帶勁兒了。
景程甚至下意識地想用性/感來形容對方。
他努力剋制著想要做些什麼的衝動,儘量維持著理智:「不希望。」
「我希望你——」
景程還沒講後半句話說出口,宋臨景就已經分毫不差地幫他把訴求補全——
「恢復正常。」
宋臨景的手不知何時已然描摹到了景程的頸側,他無奈地扯著嘴角,嗓音因情緒浮動泛著啞,一邊沿著景程輪廓漂亮的下頜線撫/摸,一邊帶著笑意地說,「如果你所謂的正常,就是繼續無動於衷,繼續只能以最親密的旁觀者的身份看著你。」
「我做不到。」
宋臨景的指尖不輕不重地捏著景程的下巴,眉宇間除了難以掩蓋的渴望,似乎還漾著某種孤注一擲的偏執。
「你可以拒絕我。」宋臨景往景程那邊俯了俯身子,緞面家居服的袖口掃過他的耳廓,摩挲出微妙的溫度,「如果你對我沒有一絲一毫其他想法,如果你認為我只配做永遠需要和你保持分寸的朋友。」
「如果你覺得我的觸碰讓你噁心。」
「那你一定不要勉強。」宋臨景將目光躲閃、顯然已經陷入動搖的景程再次帶向自己,唇瓣幾乎貼蹭在景程的嘴角,耳鬢廝磨般地喃喃說道,「請拒絕我。」
景程覺得自己渾身都在抖,不是因為抗拒,更不是厭惡。
而是一種亢奮。
從來沒有哪個還沒完成的吻,能讓他產生如此誇張的亢奮。
眼前的宋臨景不是他熟識的那個宋臨景。
他似乎變成了其他人,變成了某個每段話、每個動作、每聲嘆息都能讓景程產生晦暗欲求的人。
宋臨景冠冕堂皇地說著讓自己拒絕他,可字字句句卻又用細密的網纏繞著他。
噁心?宋臨景怎麼敢這麼說。
景程感覺自己真的快瘋了。
他怎麼可能覺得宋臨景噁心。
往誇張了形容,別說只是觸碰、親吻,就算宋臨景現在把自己睡了,景程可能會第二天把對方灌水泥沉進海里餵魚,但絕對不會覺得宋臨景噁心。
在景程心裡,這個帶著濃烈厭惡情緒的詞語,永遠也不可能和宋臨景搭上關係。
「景程。」景程聽到宋臨景問道,「我現在可以吻你麼?」
困惑與茫然交織,叫囂著的欲/念席捲著景程的每一根神經。
人類本身就是難以抵抗誘惑的動物,而這點在景程身上向來都能得到完美的體現。
試圖將宋臨景拉回正軌,消磨光了他這輩子一切可以與理性沾邊的品質
他從不是正人君子。
他是眾人口中出身卑劣,來路不明的孩子。
他是讀不懂什麼叫公序良俗,道德低劣的代表。
他是身邊玩伴來去匆匆,不知道自己明早會在哪張床上醒來的人。
他劣跡斑斑,不該、也沒必要糾結。
宋臨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