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計你的時候根本猜不到這人骨子裡是個壞坯,等被「溫水煮青蛙」式地緩慢滲透了個徹底後,對方說翻臉就翻臉,等反應過來上當受騙了,自己已經扶著腰捂著頭帶著一身吻/痕牙印和一顆受到震撼的心,連襪子都跑丟了一隻地慌裡慌張地抱著髒兮兮的衣物無助跑路了。
景程想起自己深受其害的過程,忍不住想開口惡狠狠地痛罵幾句宋姓傻逼,可才要張嘴,宋臨景昨晚一邊用著勁兒掠奪一邊耳鬢廝磨說情話的模樣,卻不講道理地浮現在景程的眼前。
「我從一開始就不想只做你的朋友……」宋臨景無比眷戀地將下巴埋在景程的肩窩裡,牙齒輕咬他的耳廓,舌尖若有似無地舔/弄挑/逗景程,力道沒有半分緩和的意思,甚至還愈發重了起來,「十六歲想抱你,二十六歲想親你,十六歲荒唐的夢裡是你,二十六歲自我慰藉時看見的依然是你。」
「景程,別退回去。」
「我想正大光明地愛你。」
……
操……
昨晚蝕骨的歡愉中雜著的記憶侵襲湧動,景程光是簡單想想都覺得面板發燙。
宋臨景從哪學的啊。
憋了這麼多年,才剛開葷,就直接要鬧出點一鳴驚人的架勢。
可怕得很!
景程腹誹著。
他不自然地搓了搓臉頰,欲蓋彌彰似的偏開了視線,別彆扭扭地沒好氣兒道:「少管我,他上趕著在我身邊黏了這麼多年,我睡他幾次怎麼了?」
「他活該的。」景程破罐子破摔般胡言亂語道。
容希盈顯然瞧出了景程這次的狀態微妙,卻也只是頗有興趣地勾了勾唇角,看破不說破地用玩笑話轉移著話題:「好好好,對對對,宋臨景活該,你倆睡不了一點兒,因為你倆要大睡特睡。」
景程:……
服了。
他表情複雜地看著容希盈,用食指點了兩下腦袋,語氣真摯,態度誠懇地建議道:「真的,你要不趁早去醫院看看吧。」
容希盈翻著白眼,抬手就把身側的抱枕扔了過去,景程被砸得歪了歪身子,晃悠了兩下便順勢趴到了桌面上,一副「今天沒個兩百萬你別想走出這個門」的訛人架勢。
正當倆個幼稚鬼小學生般笑得前仰後合時,景程的手機卻突兀地響了起來。
做賊心虛的景程被嚇得一激靈,脊背頓時繃得溜直,下巴微昂,牙關緊咬,彷彿已然做好了接受審判的準備似的。
反應了幾秒,終於想起來自己逃跑過程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宋臨景設定成了免打擾的景程,這才洩了氣般地鬆弛下來。
他從口袋中摸索出手機,在確認螢幕上閃動著的備註是「司天歌」三個大字後,總算徹底放心按了接聽。
「喲,司博士百忙之中親自聯絡我啊,怎麼,想我了?我過兩天就去找——」景程的調侃還沒說完,就被司天歌倉促打斷了。
她焦灼的態度中關切的意味明顯,可細品的話,語調卻又是上揚的,被努力剋制著的好奇與興奮到底是沒太藏乾淨,被字裡行間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輕盈暴露了個徹底:「景程,怎麼回事啊?」
「宋臨景剛打電話,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聽起來特難過特委屈特不甘心。」
「他說,得找你討個說法,還說啊……」司天歌稍作停頓,顯然是在調整心態努力尋找把後半句補全需要的心理支點,但顯然,這套業務是在不太熟練,最終還是失敗了個徹底,一個沒繃住,直接嗤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咳咳。」司天歌很不走心地道著歉,清了清嗓子,故意拗出副「伸張正義」的大義凜然之士的嚴肅口吻,不能更不真誠了地「批判道」,「作為你的朋友,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