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
在被擁進懷裡的那刻,窸窣在他耳邊的嘈雜奇蹟般地散了個乾淨,景程的世界安靜了下來,他能聽見、只能聽見宋臨景在叫他的名字。
「對不起,我來晚了。」景程聽到宋臨景說。
宋臨景的聲音滿是擔憂,溢位來的歉疚幾乎要將景程吞噬。
景程突然就安穩了下來,胸腔中擠成一團的複雜情緒似乎就被這簡單的幾個字撫平了,景程有點想笑,笑宋臨景像個傻瓜。
你道什麼歉?你有什麼錯?
你做過最大的錯事就是喜歡上我,不過現在就算反悔也來不及了。
「我只有你了。」景程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攀住宋臨景的脖頸,用要將對方束縛到窒息般的力度擁抱著,如同要將自己和對方徹底融在一起似的。
景程神情有些渙散,聲音微弱還發著抖,可語氣卻堅定到甚至有些偏執:「我不允許你也離開我。」
「怎麼會呢?我怎麼捨得呢?」看著景程這副模樣,宋臨景只覺得悶得快要喘不上氣了,他的掌心覆著景程的枕部,像對待一件易碎的藝術品般謹慎,不敢用力似的將對方環地與自己更貼近些,「我只怕你有天會像厭煩其他人那樣……」
可把話說全,也還沒等景程做出反應,宋臨景卻似乎被自己的假設給嚇到了一般,他眸中閃過一絲晦暗的色彩,停頓片刻後,忽然用虎口鉗住景程的下巴,將對方帶向自己:「煩了也無所謂。」
「我不離開你。」宋臨景將一枚柔軟的吻落在景程的嘴角,停留片刻後,又安撫似的捏了捏景程的耳垂,便輕車熟路地銜住了景程的唇瓣,「你也沒有再推開我的機會了。」
宋臨景很少對他說這樣的話,在他的印象中,宋臨景從前是冷淡、內斂、剋制的,即便後來跟他逐漸表露出其他感情時,也是柔和、含蓄、有商有量的。
除了做/愛時會拿出些強硬態度,大多數時候對他都是縱容遷就的。
所以景程不僅有點不適應的微微一怔。
可在反應過來後,景程卻似乎覺得這樣的宋臨景也還不錯。
他奇妙地覺得「沒有機會了」這幾個字格外悅耳,彷彿這樣可以被歸為束縛的警告不再讓他抗拒,甚至隱隱有些期待那句隨之附贈的「不會離開」的承諾。
景程突然不想要所謂「絕對的自由」了。
又或者說,他可能從來都不嚮往那種強迫性的混亂。
他想要一根能將他從空中扯下來的線。
他想要宋臨景綿長的愛。
景程貼靠在牆壁上,撫上了宋臨景的後背,順從地回吻著對方,直到對方呼吸凌亂地主動鬆開了他,景程才用指尖輕飄飄地在宋臨景脊骨處上下劃了幾圈。
「宋臨景。」景程彎了彎眼睛,注視著宋臨景的臉,認真地說道,「我沒有用你給我的東西,沒有對你媽媽說任何難聽的話,我祝了她生日快樂,很用心地送了她禮物,我把事情處理得還算體面。」
「你滿意的話……能誇誇我麼?」景程聲音罕見的有些發軟發黏,他像只被傷害過卻仍然想要靠近人類的小動物,努力嘗試重新建立信任的同時,姿態卻不自覺透出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
宋臨景只覺得心臟被擰了一下,酸澀得有些隱痛,他摸了摸景程的頭髮,語氣耐心地哄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不管做什麼我都理解,我都滿意。」
「景程,我喜歡你,我愛你。」宋臨景將景程抱得更緊了些,「沒人會不喜歡你。」
景程知道對方的後半句話只是在哄自己開心,他雖然不相信,卻還是難以避免地從心底泛出了幾絲柔軟。
「嗯。」景程悶悶地回應了一聲。
兩人維持著這個姿勢摟抱了許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