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為前幾天船上的那次翻舊帳做出了遲來的解釋:「我那段時間睡眠狀態有點糟糕,有次跟當時那個約會物件睡在一起,也不知道做了什麼怪夢,等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我竟然掐著他的脖子。」
「這東西不太好控制,我怕無意識地傷害到你,也怕嚇到別人,之後就沒再允許過誰留宿過夜了。」
景程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你別誤會我。」
宋臨景不禁一怔,反應過來後,在心疼地將景程抱得更緊時卻也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
景程隔三差五回去醫院開些安定,他知道,所以也隱約猜測到對方可能有些睡眠障礙,卻從沒想過會這麼嚴重。
「現在好些了麼?」宋臨景親了親他的額頭,溫聲細語地問道。
景程頓了頓,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他之後沒再和別人一起睡過,不知道這方面好沒好,但如果但論質量的話……只能說,差強人意吧。
「不知道,但你在身邊好像會好一點。」景程笑了笑,語氣輕佻,半是調情,半是認真地隨口說道。
他向來如此。
只敢借著玩笑話將羞於啟口的真實想法吐露給人聽。
「呀。」景程淡淡地感嘆了一聲,習慣性地打趣道,「但宋總這麼講分寸、有底線的人,進個門都要再三確認的,叫你陪我破壞掉我那為數不多『規矩』,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罪過罪過。」景程字裡行間笑意漸濃,「要不還是算了吧,你回去——」
可景程話還沒說完,嘴唇便被宋臨景有些強硬地銜住了,連親帶咬研磨了好一會,才被終於氣兒順了的宋臨景放過。
景程微微睜開單邊的眼睛,挑釁似的瞧了一眼被逗到表情緊繃的宋臨景,頑劣的心思得到了滿足,他才又緩緩闔上了眼,不鹹不淡地揶揄著:「有話就講嘛,小動物才一鬧脾氣就咬人。」
宋臨景被他這副骨子裡透出來的混不吝樣子搞得一點辦法都沒有,盯著景程漂亮的唇珠看了好半天,忍不住又湊上去咬了他一下,才終於緩著語氣開口道:「沒關係,現在是白天了,不算過夜,也不算留宿。」
景程帶著幾分嘲笑哼了兩聲:「詭辯,沒道理。」
宋臨景倒也不在乎這個評價:「你那規矩實在不嚴謹,只是不允許情人留宿而已。」
「我吃個虧,往回退一退,以你最好的朋友的身份留下。」撥弄景程耳側的碎發,帶著笑意再次出了聲,「你覺得呢?」
「得了便宜還賣乖。」景程總結道,他頓了頓,片刻後,才漫不經心地試探問道,「你不怕我睡迷糊了也掐你脖子?」
宋臨景並沒有立刻給出回答,直到景程原本雀躍起來的心開始一寸一寸向下沉了的時候,對方卻突然箍住了他的手腕。
景程嚇了一跳,忍不住睜眼看向對方。
只見宋臨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用不輕不重的力道,將景程的右手向宋臨景那牽引,不僅如此,甚至還要一根根撫開景程的手指,調整出一個方便使勁的角度,讓景程的掌心能完美貼合住他的脖頸。
宋臨景深邃的瞳仁裡漾著的情緒熾熱且濃烈,他與景程對視著,平淡的語氣中漫出微妙的瘋狂來:「現在就可以。」
宋臨景帶著笑意邀請道:「你喜歡的話……」
「隨時歡迎。」
第55章
景程覺得,這種情況還能忍住的人,根本不存在。
就算存在,也絕對不可能是他。
宋臨景看起來是那麼坦蕩,卻又那麼脆弱,自己只要稍微用些力氣,對方便會做出與之相配的回應,或是半闔的雙眼,或是一聲短促的悶哼。
景程似乎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