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景很好,對我也很好,但他的好,不應該成為我無節制向他索取的原因,這對他不公平,感情裡很難有公平,但我想盡力給他公平。」景程注視著宋惟的眼睛,認真說道,「我不會做傷害他的事,從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不管他是否主動將傷害他權利讓渡給我,我都不會這麼做。」
「我喜歡他,不確定會喜歡多久,想不明白程度深淺,更不清楚會不會蔓延成愛,我只知道我喜歡他。」景程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唇角,「所以我不會利用他對我的感情,也做不到將他不理智時提供給我的利刃,刺向他的親人。」
「我沒打算在您生日的時候問這些。」景程的表情中漾出一絲淡淡的歉疚,「我比誰都希望您今天能過得開心。」
宋惟依然緊繃著唇角,幽深的瞳仁裡卻隱隱有潤澤的水光在泛著漣漪。
「對不起,我還是搞砸了。」景程誠懇道。
停頓了片刻後,景程才重新開口,將話題轉回了景兮身上:「雖然不清楚,您與我母親決定不將這件事在一開始就告訴我的原因是什麼,也許是怕我衝動搞砸你們的計劃,也許是她怕我會自私地不讓她追求新的生活,也許她怕我恨她、去找她、去再一次毀掉她的人生?」
景程自嘲地笑了笑:「我怎麼會呢。」
「她不想要我了,直說就好,我從知道她為什麼怨恨我、為什麼不愛我的那刻開始,就做好了迎接這天到來的準備了。」
景程伸手將桌面上的檔案袋拾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我不想知道她在哪,過得怎麼樣,也不想聽你們計劃的細節,從始至終,我想知道的答案就只有一個。」
「我還要不要繼續等她。」
「現在我得到了這個答案,沒有其他想問的了。」景程喉結顫了顫,像是極力掩飾自己的哽咽一般,總是蘊著情意的漂亮眼睛彎了彎,笑容有些勉強,「我國內還有些事情,可能得抓緊趕回去,今晚就不陪您吃飯了。」
景程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做工精巧的楠木盒子,輕輕放到了宋惟的桌上:「萬裡挑一的料子,找了小半年才終於挑到滿意的,原本想著跟人學著親手雕個圖案給您,可總感覺我這算是糟踐東西,就只是按金鑲玉那麼弄了弄。」
「外圈纏的花是風車茉莉,知道您喜歡這個,還有中間表面上的字,都是一根一根金線縷上去,我手笨,忙活了半個秋天才弄好。」景程微微一頓,轉了口風,「您要是不喜歡,就找人拆了重新設計,別勉強。」
說完,景程便像是再也裝不下去了似的,急不可待地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可指尖才觸碰到把手,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回過頭,注視著宋惟字字鄭重道:「謝謝您這麼多年的照顧和保護。」
「祝您生日快樂。」
……
看著景程逃也似的背影,宋惟竟莫名有些眼眶發酸,她轉移注意力似的輕輕掀開木盒,只見隱約泛著絲淡紫的玉牌細膩油潤,景程親手縷上的祝福質樸卻懇切——「心想事成」。
宋惟神情中罕見地流出幾分慌亂,她眨眨眼,將視線移向窗外,難得有些混亂的思緒飄散到了十年前的今天。
「我什麼時候能把景程接到身邊?」聽筒那邊女人熟悉的聲音有些急切。
宋惟輕笑了一聲:「至少一兩年吧,我家那些人又不是傻子,剛栽了個大跟頭,現在正警惕著呢,小程在我身邊最安全。」
景兮冷哼一聲道:「安全?安全你怎麼還要把親兒子送到國外。」
「不一樣。」
「對於臨景和我,他們不敢做得太明顯,家族內部還有不少有實權的老東西沒死乾淨呢。」
「我那幾個好弟弟和宋楓結盟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