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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時挪到馮曦身邊坐著,摟著她的腰,下巴靠在她肩上懶洋洋的說:“蓬廬原來叫孟府,那條街原來都是我家的產業。後來麼,充公了。最後能保住的就這座三進院子。我爺爺捨不得不住,又捨不得再被充公,就改成蓬廬了。掩耳盜鈴的事他做得最多。”
馮曦是本省人卻不是本地人。聽著不由好奇的問道:“你們家是破落地主?”
“呵呵,傻丫頭。這話可不能對我爸媽說。他們是骨子裡很清高驕傲的人。術有專攻,在某方面有一專長者就是專家。我家裡呢很出過幾個這樣的某某家,且都與一門藝術有關。比如我曾祖父本來是專為王公貴族治印的人,後來自成一派,就被冠以金石名家的號。等他老人家積蓄的財富多了,我爺爺就不替別人治印了,專用銀子去低價收購敗家的古玩字畫。也就是個文物販子,只不過眼力好一點,就成了文物專家。我爸呢從小不用為柴米油鹽操心,書畫治印古玩都當玩票似的。他從來沒有上進心,就靠從小對文房四寶和古玩字畫的耳濡目染騙人。偶爾一幅字掛出去,還有人贊好,給了個書法家的名頭就得意忘形。其實他不過是撿了個漏,中國那會兒大學生太少,能像他那樣三歲握毛筆,用的硯都是珍稀寶硯的更少,他能不成為別人眼中的專家麼?只有到了我,才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生。他們拿的都是些名譽證書,我是國家教育部有檔可查的大學結業證書。所以,我雖然沒有什麼家的名頭,我的眼光才是最客觀最正確的。他們,你通通不用理會。”
孟時要說明情況,卻又不想嚇住馮曦。他微笑著想,要是這番話被曾祖父,爺爺和父親聽見,非被他活生生氣吐血不可。
馮曦剛開始還在緊張,聽到後面就笑出聲來,轉過頭白了孟時一眼說:“我知道。你們家就是那種聽到我離過婚腦袋就會像撥浪鼓一樣搖個不停的人家。所以呢,你就害怕把我嚇跑了對不對?”
“我說過我的眼光最正確,我家曦曦最聰明瞭。我家和江家是世交,我爸媽盼著我早點結婚,所以對江瑜珊有好感。不過,我對她沒感覺,你壓根不用在意她。”孟時沒有想到馮曦這麼輕鬆,低頭在她臉上響亮的親了記,站起身去溪邊拿浸著的啤酒。
馮曦偏過頭看他的背影。四周是多麼安靜,他是這樣好,為什麼芸芸眾女中獨獨就選中了她?馮曦想不明白自己身上是什麼吸引了孟時。孟時第一次對她提起了他的家人,她模糊的想,上週孟時回家,他的家人反對?其實她應該想到的,甭說他家裡條件好,就算是普通條件的人家,也不會喜歡一個二婚女人當兒媳的。讓她來選,她也會選江瑜珊。不論是家世,外貌,年齡。江瑜珊都比她合適。
一滴油落進紅紅的炭火中爆出聲響來,孜然的香氣刺激著味蕾,馮曦受不住誘惑。火腿腸才烤熱,她塞進嘴巴咬了一截。肉香四溢,口水跟著往外湧,她真恨自己為什麼還要堅持。她怕極了再長胖,現在呢,又怕極了孟時家人反對。他們什麼都不說,只一個鄙夷冷漠的眼神就足以傷害到她了。而她只能去理解老人家的想法。
馮曦無奈的想,做女人可真不容易。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來,如果這輩子她一個人過呢?只要有夠生活的錢,堅持鍛鍊擁有健康正常的體型就好。一個人多自在啊,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她卟的笑了,和豬的特性真相似。看來人性本身也是懶的,豬除了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外,日子過得還是悠閒。至少不會去操心餓著凍著,不外就是最後肥了要捱上一刀罷了。
孟時從溪水裡拿了啤酒西瓜過來,正看到馮曦盯著食物傻樂著。他放下酒拿起一烤架上馮曦咬過一截的火腿腸說:“這個肯定烤熟了!”
“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