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柔柔地灑落在他身上,但卻溫暖不了他孤寂的心。
這世上唯一能夠帶給他光明的,大概只有她了吧?
五點多了,早餐店應該已經開始準備營業了吧?懷著某種希冀的心情,崔胤風步出辦公室。
清晨的氣溫有些兒涼,空氣裡還帶著一股溼潤的味道,不過百無聊賴的寂靜倒是很符合他的形象。
拐進小巷子底,意外的,今天不見兩姐弟擺攤,反倒是陣陣吵雜的聲音衝入他耳裡。崔胤風的心頭緊緊抽了一下。為什麼?十年來她每一天都做生意的,怎麼會……
他腳步不甚平穩地走到早餐店門前,竟見向家姐弟分持掃把和球棒,正與五名佔據她家的壯漢對峙著。
“我不會搬走的,絕不!你別想跟我耍流氓,我才不怕你。”向日葵高舉著掃把怒吼。
“不搬可以,你交租啊!”領頭的大漢滿臉橫肉。
“我上個禮拜就交了!”
“只有一萬五不夠,從這個月起房租升為三萬。”
“有沒有搞錯?年頭才簽約,契約書上寫明瞭:一約籤一年、每個月房租一萬五。現在一年都還沒到,你憑什麼跟我漲房租?”
“那約是老頭籤的,現在他翹了,遺產由我繼承,我說三萬就是三萬。”
向日葵七瘋了。“你想都別想,我不會加租的。”
“那你們就給我搬出去!”大漢觀察過這家早餐店的營運,雖然地點不頂好,但也許是開久了,有一批穩定的老客戶,一個月的收入初步估計五、六萬左右,這麼好賺的行業,他當然想收回來自己做。
“你做夢!我繳了租金,在租期未過之前,這房子就是我的,你才給我滾出去!”向日葵揮著掃把趕人。
“臭娘們!敬酒不喝喝罰酒,兄弟們,給我把他們攆出去。”
“你們別想欺負我姐姐。”向家小弟趕緊衝上前來,護在向日葵身前。
眼看兩姐弟就要被人飽以一頓老拳了,崔胤風“刷”地一聲推開了木門。
陰寒的氣息隱藏在高壯的身軀下,他的眼冷得好比北極的寒冰,沒有一絲溫度。
那幾名流氓混混也不算矮小了,但在崔胤風面前就是莫名地感到壓力沉重,抬不起頭來。
“你……你是誰?想幹什麼?”
“木頭哥哥!”向家小弟喊了聲。
向日葵歉然一笑。“那個……對不起,今天因為家裡有點兒事,所以……今天不做生意了。”
打從一進屋裡,崔胤風就直瞪著五名混混,沒留半點兒注意力給向家姐弟,但聽到她說“不做生意”,他整個人舜時冷沉得就好象剛從冰凍櫃裡爬出來,靠他太近的人還會被凍傷。
“原來……只是個來吃早餐的……”小混混很想說得有氣概一點兒,但面對著崔胤風那比劍還利的視線,卻令他的腳控制不住地抖得不象自己的。“你……今天不賣早餐……改天……我們重新開張時你……再來……”
崔胤風一動不動,只當他的話是耳邊風,吹過就算,兩隻銳利的精目依然筆直瞪視他們。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小混混伸手抹著滿額的冷汗。天!這是什麼樣的男人?那狂霸的氣勢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滾出去!”終於,崔胤風開口了,冰珠子也似的語調擲地有聲。
五個小混混的眼珠子撐得險些跌出眼眶。“你說什麼?”
其中,自稱老房東兒子的大漢氣不過崔胤風的目中無人,偷偷溜到他身後,掄起拳頭就想偷襲他背部。
“小心—”向日葵焦急地提醒他。
崔胤風彎腰、曲肘,利落地賞了他一記過肩摔,隨後大腳再抬起,將趴在地上哀嚎不絕的大漢踢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