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裡頭縫合傷口,所以……你們要不要再等一下?”
“不必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做,沒空在這裡浪費時間。”崔傲現在是滿腔的怒火,正想找人發洩呢!“況且葬儀社的人都沒打電話來羅嗦,表示他暫時還死不了,有啥好看的?走了,老姐。”
如同來時一般,崔羽和崔傲一陣風似地颳走了。
向日葵張口結舌半晌,跳起來破口大罵。“呸呸呸!烏鴉嘴,什麼暫時死不了?你死他還沒死呢!王八蛋,這樣也配做人家兄姐……”
“葵,你在跟誰說話?”已縫完針的崔胤風走出診療室,還有點疲軟的身子虛弱地請偎在她身畔。
“你怎麼了?”天,他的臉白得跟張紙沒兩樣!“你……要不要住院觀察一天。”
“我沒事。”他任她扶著坐在長椅上。
“傷口疼不疼?”她憐惜地抽出手帕,輕拭他一頭的冷汗。
“還好。”麻醉藥讓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可是,你的臉色很差耶!”
“流了點血,醫生說休息一晚就沒事了。”其實他應該住院的,但公司還有事,不能放著不管。
“真的嗎?”
“恩!”他微一頷首。
向日葵輕撫著他冰涼、慘白的臉,眼中盈滿憂慮。
崔胤風拍拍她的手。“別擔心,我真的沒事,你可以去幫我叫輛記程車嗎?我想回家休息了,你也順便來看看以後工作的地方。”
“你不回老家嗎?那裡不是比較多人,你也能得到較完善的照顧。”
他沉默了會兒。“不了。”
“你……”她不放心地又瞧了他好半晌,發現他是認真的,他並不打算回老家;她無奈地嘆口氣,轉身離開,去找公共電話,打電話叫記程車了。
崔胤風半癱在長椅上,長嘆口氣。
他不是笨蛋,不會看不出來那輛車子是存心撞死他!
會是誰主使的?崔羽和崔傲嗎?害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們是有理由這樣做,而且他無權反抗——因為這是他欠他們的。
但……心莫名地一陣揪疼;以前,他從不會對他們的所作所為起反應的,直到與向日葵相熟後,她為他帶來的幸福感,令他冷沉的心湖再起波濤。
那段已時隔二十年的仇恨真的無法消除嗎?
得到向日葵的關愛後,他變得貪心了,竟妄想重新享受人間溫情,明知那……好難好難……
可至少……多給他一些時間,他想跟向日葵多相處一會兒,再多看幾眼她燦爛如朝陽的倩笑。
雖然覺得可惜,但肩上揹著兩個大病號,向日葵還是決定暫時停止早餐店的營運,專心照顧起手傷不便的崔胤風,與手術後復原快速的小弟。
這件事沒有人敢提出反對意見,因為向日葵太兇悍了。
唯有崔胤風備感歉疚。“你……其實不用每天接送我上下班的,我可以自己搭公車,所以……”
“又要叫我回去賣早餐啊?”她吊高嗓音問道。他趕緊搖頭,不知怎地,總覺得她眯細一雙銅鈴大眼的感覺怪可怕一把的。
“你真是有病耶!你只是喜歡吃早餐嘛,我每天都做給你吃了啊!而且只做你和小弟的分兒,對你這麼好,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的?”
他拼命搖頭,哪敢不滿?只是……她每天騎著一輛小綿羊送他去上班,而他穿著西裝、打領帶,跨坐在後座讓她載,那感覺就是……很便扭嘛!
“既然沒有不滿,就快點把豆漿喝一喝,快八點了,送你上班後,我還得去醫院看小弟呢!”
他一口喝完豆漿,她“卡”地一聲,將安全帽扣在他頭上後,提著他的公事包走出公寓。
他的右手還吊在肩上,準備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