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遍廣播操很快就過去了,體育教師一聲令下,學生迅速解散,一會兒全跑光了。
賀新仍與勞主任對站著。賀新看來沒有象勞主任那樣睏倦,睡眠不足的他反而清醒得很。他耐心地等他做完所有的規定動作,他不用問就知道等下他要說什麼了。勞主任三十出頭年齡比賀新大兩三歲,個頭卻比他矮一截,他倆都是學校領導班子成員又是教師籃球隊隊員,在感情上他們是朋友,所以在人格上他們是平等的。
勞主任已經做好了他的規定動作,然後重新將眼鏡架到鼻樑上。他抬頭看了看賀新,表情嚴肅地問:“你班那幾個學生與張彬彬的矛盾,事前你懂不?”
“不懂。”賀新如實地說。但他已經感覺到勞主任這種語氣已經不是那種平等語氣了。
“他們把張彬彬挾持到宿舍裡打了,這個事都過去好幾天了,你也不懂?”
“不懂。”
“班上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自始至終都不懂,那你這個班主任是怎麼當的?”
“……”沉默。
“晚上你班宿舍關門不?”
“關的,我每天晚上學生睡後都檢查過的。”
“那張彬彬怎麼能夠進去?他變貓進去啊!”
“這……也許……”
賀新想說一大堆話,把昨晚想到的那些東西全部倒出來,但此刻他一句也講不出。現在他感到並不是他的個頭比勞主任高,而是感覺到在人格上他比他矮了一大截。
他沒有說話,勞主任就全說了:“等下把那幾個學生的家長全叫到學校來。”
勞主任說完轉身自個兒走了。
賀新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裡,有幾個學生打了早餐從操場上走過,也好象有他(05)3班的學生,但沒有一個學生跟他打招呼。現在他感到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孤獨的人。
回去後他按照勞主任的要求用電話逐個通知了那幾個學生的家長。
上午九時,當賀新來到校長室時,看到一共來了6位家長,其中有兩位女的,就是說有的學生父母都來了。(04)5班張彬彬的家長也由他的班主任彭老師通知來了。黃校長和勞主任將幾位家長以及賀新、彭老師兩位班主任帶到校長室旁邊的校領導會議室裡舉行一個“聯席”會議。那四個學生沒有參加,他們現在還呆在家裡。
氣氛有點嚴肅,沒開會之前誰都沒有說話,那樣子有點象大雨來臨之前的沉悶。
會議開始了。黃校長和勞主任並排坐在那張大圓桌的主席,他們面前擺著自己的筆和筆記本。幾位家長散坐在桌子邊,賀新和彭老師坐在黃校長和勞主任的對面。彭老師是位中年人、矮個子,此刻他表情嚴肅、眉頭緊鎖,昨晚的事顯然讓他心力俱憊。
黃校長先介紹了整個事件的詳細經過。從介紹中可知他對這個事情已經瞭如指掌,這讓在座的人,特別是賀新不能不佩服人家作為校長的工作是如此的“過細”如此地“務實”。
黃校長講完後便由勞主任做補充。勞主任講話沒有什麼新意,他主要是重複剛才黃校長講話中的一些過程,當然也可以幫助大家,特別是家長們對整個事件有個更加深刻的認識。
勞主任補充完後,黃校長便指出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黃校長從以下幾點來說明:一是打人這幾個學生無視學校的紀律,打飯不排隊;二是為了一些口角就大打出手,而且是打高年級的學生,還挾持到自己的宿舍裡打了。打了人沒有誰敢向老師反映,這說明他們十分霸道,簡直是黑社會性質;三是張彬彬也有很大的問題,他被打後,作為高年級的學生不是向老師報告,透過老師來解決,而是採取極端的報復行為,這明顯是恐怖的暴力手段。
黃校長最後說,以上的行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