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來。
“你要是準備好了,我就去叫那些員工進來。”
“那太好了。”
這位年輕人向大廳走去。普拉斯基從他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個筆記簿,看了一眼尚未訊問過的員工的名字。
史蒂文·施雷德,技術服務與支援經理,白班。
法魯克·馬梅達,技術服務與支援經理,夜班。
他站起來,朝大廳張望。附近有個樓層管理員在清空垃圾箱。他記得昨天見到他時,他也在清垃圾;好像斯特林生怕垃圾太滿,會給公司一個壞名聲。這個身材結實的人毫無反應地看了看普拉斯基身上的制服,又繼續幹活。他做事有條不紊。年輕的警察朝一塵不染的走廊深處望去,他看到一名保安,站得端端正正。普拉斯基連上個衛生間都要從他身邊走過。他回到座位上,等待著嫌疑人名單上的那兩個人。
法魯克·馬梅達先到。他是個年輕人,普拉斯基斷定他有中東血統。他非常英俊,神情嚴肅而自信。他很容易就吸引了普拉斯基的眼神。這位年輕人解釋說自己曾在SSD五六年前收購的一家小公司工作。他的工作是監管技術服務人員。他單身,未成家,喜歡上夜班。
普拉斯基驚訝地發現他沒有一點外國口音。普拉斯基問他對此次調查是否有所耳聞。他自稱沒聽到詳細情況——這可能是真的,因為他上夜班,才來上班。他只知道安德魯·斯特林打了電話,讓他就剛發生的一起罪案接受警方的訊問。
“最近發生了幾起謀殺案。我們認為兇手在預謀犯罪時利用了來自SSD的資訊。”警察的這一番話讓他皺起眉頭。
“資訊?”
“關於受害人的行蹤,他們所購買的物品。”
奇怪的是,馬梅達的下一個問題是:“你和所有的員工都談過話嗎?”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對此普拉斯基從來都不清楚。艾米莉亞說為了保證訊問的順暢,新增潤滑油是很重要的,既要讓談話順利進行,但又絕不能洩露太多機密。顱腦受到損傷後,他覺得自己的判斷力更差了,總是惴惴不安,不知道應該對證人和嫌疑人說什麼。“不是所有人,不。”
“只是某些可疑的人,或者是你早就認定可疑的。”現在,這名員工的聲音警覺起來,他繃緊下巴,“我明白了。當然了。這種事如今經常發生。”
“我們感興趣的是一名男子,他有無限制訪問innerCircle和Watchtower的許可權。我們會和符合這類人的所有員工談話。”普拉斯基看出了馬梅達的憂慮,“和你的國籍沒有任何關係。”
本想消除他的疑慮,卻說錯了話。馬梅達厲聲說:“啊,呃,我是美國國籍。我是美國公民。和你一樣。也就是說,我假定你是美國公民。不過也許不是。畢竟,在這個國家幾乎沒有人一開始就是這兒的人。”
“對不起。”
馬梅達聳聳肩,“人生中有些事你不得不去適應。很不幸。這片自由之土也是偏見之地。我……”他的聲音變小了。他的目光掠過普拉斯基的頭頂看過去,好像有人站在他的身後。警察微微轉過身。那邊沒人。馬梅達說:“安德魯要我通力合作。所以我在合作。你有什麼需要了解的,請問我好嗎?今晚很忙。”
“人們的檔案——你們稱之為密室?”
“對,密室。”
“你下載過嗎?”
“我為什麼要下載檔案?安德魯不會容許的。”
有意思:第一威懾物是安德魯·斯特林的惱怒,而不是警方或法院。
“那麼你沒有下載過?”
“從來沒有。如果出了某種故障,資料遭到破壞,或者介面有了問題,我可能會看看部分的條目或標題,但是到此為止。只要能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