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對著四周眾人拱了拱手。
韓漠這時候才看清這個乞丐的臉龐,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塊岩石,即使是那一對深黑的眸子裡,也沒有半絲情緒,給人一種幾位冰冷的感覺。
他本以為這乞丐拱手之後,必定來上一段討要賞錢的說辭,但是和他想的不同,這個乞丐似乎很拙於言辭,拱手之後,回身從地下拿起一頂斗笠託在手中,爾後走到人群邊,很木訥卻又帶著一絲期盼地看著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夠得到幾文賞錢。
這年頭,開熱鬧的事兒人人都願意往前湊,可是掏錢的事兒,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剛剛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開,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討要賞錢的時候,所有人剛才那種興奮的情緒立刻消沉下來,畢竟東海城的百姓遠遠談不上富裕,自家都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哪裡還願意摟錢賞人。
乞丐轉了一圈,也不過得到十幾文銅錢。
“馴馬的,你這匹馬多少銀子賣?”一個看起來還有些闊氣的公子道:“你開個價,我出銀子買下來。”
乞丐依舊是面無表情地搖搖頭,只是託著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轉了一圈,終於來到韓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臉'色'黝黑中帶著枯黃,身體很單薄,看起來似乎營養不良,額頭微微凸起,長相很平凡,是那種丟在人堆裡也不會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種。
韓漠笑眯眯地問道:“你是一個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這樣在街頭賣藝討要賞錢,不覺的有失顏面?”
乞丐抬起頭,瞥了韓漠一眼,聲音如冰一樣冷淡:“我自己做事賣力氣,得到的銀錢不丟人!”
“好!”韓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銀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銀錢方才全都給了韓掌櫃,於是向韓青道:“你帶了多少銀子,都給他!”
韓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兩碎銀,道:“少爺,就這麼多。”放進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沒有再說話,只是看了韓漠手中的陰陽棍一樣,眉角微微跳動,轉身走開。
“少爺,為何給他這麼多銀子?”韓青低聲問道。
韓漠託著下巴道:“他是一個有骨氣的人,混到這個樣子,恐怕是落難了,一兩銀子或許能幫他一幫。”心中卻在盤算著,要不要將這乞丐領回府中,畢竟擁有這種神乎其技的馴馬高手並不多見,帶回去教習自己習練馬術,倒也是一個極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請乞丐到酒樓坐一坐,卻聽身後有人叫道:“黃班頭來了!”
圍觀的人迅即閃開,本來被擠得密不透風的人群,此時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幾個人。
韓漠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黃班頭是東海府衙的護衛班頭,算得上是東海郡守蕭幕瓚的親信,他本身更是蕭幕瓚當初上任時從燕京帶過來的。
韓漠扯了扯韓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樹後面,往遠處望去,只見黃班頭一身皂衣,領著三四名手拎殺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這邊行來。
人群中有好心的對著乞丐輕聲叫道:“馴馬的,快些騎馬走吧,待會兒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東西,聽到叫聲,竟是回過頭來,對著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來冰冷的臉龐,卻因為這一笑而溫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東西,黃班頭已經領人到了,幾名衙差立刻將乞丐圍起來,嘿嘿地笑著。
黃班頭腰間挎著一把刀,走三步晃兩步,眼睛一直盯著那匹駿馬,滿是貪婪之'色'。
他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這匹駿馬是地地道道的魏馬,而且是魏國駿馬中的上品,腳力和速度那是頂呱呱的,拉到馬市上,就算賤賣,也能值兩三百兩銀子,那可是大大的寶貝。
“打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