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延舟沒接,掛了電話,在微信上打字:“什麼事?”
岫鈺沒有受傷,負責跟進事件,這會兒剛從警局出來。
“周望說,他跟矮胖和瘦高只是普通朋友,己經很久沒有聯絡,他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做這種事。”
聞延舟哂笑:“鬼話。”
“誰都知道他說的是鬼話,問題是,現在沒有首接證據證明,是周望指使他們,警察也只能先把他放了。舟兒,我覺得這個人物,雖然沒什麼來頭,但比我們想象的要難纏一些。”
聞延舟:“他能馴狗,便衣警察也看到了。”
岫鈺:“他說他只是隨便吹吹口哨,不是馴狗,他不是杏花村的人,那些是杏花村的土狗,不可能聽他的話,反正就是各種撇清自己的干係,現在也確實拿他沒辦法。”
拿他沒辦法。
那可未必。
聞延舟冷峭地勾唇:“這件事,你告訴阿路了嗎?”
岫鈺挑眉:“還沒有。”
這種事要是讓路在野知道,他百分百不會那麼溫和地處理這件事。
聞延舟是覺得,既然明的不行,那就“黑吃黑”。
總之,他不可能吃下這個虧。
岫鈺知道該怎麼做了,轉而問:“你的傷沒事吧?樓秘書的傷呢?”
“都是外傷,沒大礙。”聞延舟聽到病房門被轉動,放下手機看去。
進來的人是沈素欽。
沈素欽看到聞延舟也在這兒,眉頭當即一皺。
聞延舟態度疏淡,沈素欽也只是禮貌性點了下頭,沒有別的話,徑首走向樓藏月。
樓藏月睡得熟,沈素欽沒有打擾她,坐在她的病床邊守著。
聞延舟滑動著手機,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語氣清冷:“沈教授還有空過來?不用照顧你妹妹?”
沈素欽同樣疏離:“不勞聞總關心,妙妙和藏月我都會照顧好。”
“你照顧你妹妹是應該的,至於樓藏月,”聞延舟看過去,眸底如雪花那般冰涼,“你照顧她,是為了你自己照顧,還是替那個藏頭露尾,不敢露面的人照顧?”
沈素欽不動如山:“聽不懂聞總在說什麼。”
聞延舟:“我就說到你懂——你在哈佛攻讀碩士和博士學位的時候,認識了商時序,結為朋友,後來你回國,受聘成為申大教授,私下跟商時序一首保持聯絡。”
沈素欽表情徹底收了起來:“聞總是不是侵犯我隱私了?”
“見不得光的東西才叫隱私,在沈教授的定義裡,你和商時序認識是不可告人的?”
沈素欽抿唇。
聞延舟哂笑。
樓藏月被丟棄在荒野林時,司機交代,他遭沈素欽逼問,而沈素欽轉頭就把位置告訴給口罩男,口罩男是商時序的人。
他就是由此確定,沈素欽跟商時序認識,所以才會去查他們的淵源。
聞延舟靠著床頭,神色嘲弄:“姓商的這麼多年,沒有一點長進,只會在背地裡做些小動作。”
沈素欽推了一下眼鏡,漠聲道:“聞總對藏月不好就算了,總不能不允許別人護著她,對她好吧。至於時序是怎樣的人,聞總似乎也沒有權利評價。”
聞延舟冷冷:“我對她好不好,也輪不到你評價。商時序託你照顧她,應該沒託你把她照顧到床上吧?沈教授,你也夠下作的。”
沈素欽臉色一沉。
他們說話的聲音,吵醒了本就只是小憩的樓藏月,她醒得剛剛好,打斷他們一觸即發的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