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夫人解釋:“你爸醫鬧的事,當初老聞不是幫了忙嗎?有些人見他關心這件事,所以有點什麼就會來告訴我們,算是賣我們一個人情。”
她說著,又往周圍看了看,“我們站在這裡說話,沒準又會妨礙到人家,我們到醫院對面那家咖啡廳聊一會兒吧。”
樓藏月想了想,點頭:“好。”
走出醫院,樓藏月才發現外面下了雨。
聞夫人的司機撐起一把雨傘,要為她們遮雨,樓藏月接過去:“我來吧。”
她打著傘,遮著聞夫人和自己,一起走向咖啡廳。
這一幕,剛好被來到醫院門口的聞延舟看到。
他的眸色,漆黑而冷寂。
……
早上的咖啡廳沒什麼人,她們坐在靠窗的位置,服務生送上選單:“你好,想喝點什麼?”
聞夫人微笑:“藏月,你點吧。”
樓藏月:“一杯白咖啡和一杯摩卡。”
“好的。”服務生退下。
聞夫人溫柔道:“藏月還知道我喜歡喝白咖啡,你就是這麼細心的孩子,把別人的喜惡都記在心裡,去年老聞生日,你送的生日禮物,那套象棋,他也很喜歡。”
樓藏月畢竟是秘書,記這些,也是職能之一,何況:“伯父和伯母這麼照顧我,我孝敬你們,也是應該。”
聞夫人嗔怪:“我們當然要照顧你了,都說了我們是拿你當兒媳婦的。”
樓藏月抿唇:“伯母,我上次就跟您說了,我跟聞總,己經沒有關係。”
“好好好,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吧,那當女兒總可以吧?”聞夫人一副縱容小輩嘴硬的樣子,笑容狎暱。
樓藏月心下微有些不舒服感,但不好表露出來,只能沉默。
聞夫人:“你爸的傷嚴重嗎?”
樓藏月輕嘆口氣:“骨折,挺嚴重的,我看他打了石膏。”
“人一老,骨頭就脆,恢復能力也不如年輕人,何況他還在監獄,想養病都沒辦法養,最好還是儘快接出來,好好治,免得日後留下行走不便的後遺症。”
聞夫人從容溫和,“藏月要是需要,我可以幫你。”
幫她……提前把樓父放出來?
樓藏月微微皺眉:“這……會不會太興師動眾了?”
聞夫人微微一笑:“刑期本來就滿了呀,這是懲戒的部分,那麼禁閉是關七天,還是關三天,本就是可以商量。”
如果可以讓樓父提前出來,那她就不用在樓母面前撒謊,再者她也很擔心樓父那條腿。
樓藏月沒有拒絕:“謝謝伯母。”
“我們是一家人,不幫你,幫誰呢?”
服務生送上咖啡,聞夫人端起來抿了一口,悠然放下,另外開了口:“我記得,藏月你是跟朋友合租的房子?”
樓藏月眼睫立刻敏感地閃了一下。
不動聲色地回答:“是,不過舍友最近回老家了。”
“老家在哪裡呢?”
“鄰市一個小鎮。”
“咱們申城的鄰居這麼多,具體是哪個城市呢?”
聞夫人要是隨口一問,那就該點到為止,但她在同一個問題上接二連三,追問到這個地步,就是有意的了。
樓藏月己然知道,她今天找她,是為了什麼了。
她握住咖啡杯的把手,開門見山:“伯母,是不是有關於我舍友的什麼事,想跟我說?”
聞夫人笑意綻開:“藏月還是這麼聰明。”
她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推向樓藏月。
樓藏月拿起來看,拍的是快遞面單,她一眼就認出,這是她寄給喬西西的水城特產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