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夫人這會兒卻露出訝然的神情。
“是延舟把你爸放出來的嗎?我把這件事交代給下面的人去辦了,那天你打電話跟我說,你爸己經出來了,我以為是我的人去辦的。”
樓藏月配合她:“可能是下面的人陽奉陰違吧。”
“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訓他們。”聞夫人接著道,“可是這麼看,延舟心裡就是有你呀,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回他身邊工作呢?”
樓藏月沒有解釋太多,只是說:“伯母,我只有這一件事,需要您的幫忙。”
聞夫人一臉無可奈何,惋惜道:“哎……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正好老聞早上說,有位世交過世了,他本該親自過去弔唁,但他現在身體不好,想想只能讓延舟代他去,那是在京城,沒個兩三天回不來的。”
樓藏月終於松出那口氣。
“謝謝伯母。”
……
樓藏月離開下午茶餐廳,又打車返回醫院。
天又開始黑了,路上車水馬龍,她坐在計程車後座,看著窗外,表情寡淡。
聞延舟說得很對。
她打從一開始,就是準備利用他手裡的資源治好她媽媽,然後甩了他。
她說了絕對不可能再回到他身邊,就是絕對不可能!
……
接下來兩天,聞延舟都沒有聯絡樓藏月,那晚在莊園不歡而散,他這會兒應該不想看到她。
這對樓藏月來說,更好。
週二上午,樓藏月便去西城沈氏的人報道。
沈徊欽打過招呼,樓藏月準備齊全,當場就辦理好了入職。
沈徊欽對她伸手:“樓秘書,歡迎你正式加入沈氏。”
樓藏月微笑:“多謝沈總肯給機會。”
她立刻就開始上手自己的工作,闊別三個月,重新接觸,她沒用太久就熟練起來,下午還陪沈徊欽去了一個行業峰會。
這個時候,樓藏月就盡顯自己的專業能力了,雖然是走馬上任,但全程沒有出現半點紕漏,幫沈徊欽安排得井井有條。
沈徊欽很滿意。
峰會結束,與會人員要合影,樓藏月原本是站在一旁,沈徊欽喊她過去。
樓藏月只是頓了一下,然後就大方走過去,站在他的身後。
咔嚓一聲,拍下照片,而這張照片,當晚就出現在峰會官方撰寫的公眾號文章裡。
岫鈺下班車上,隨手點開,本是想關注一下行業動態,沒想到就看到站在沈徊欽身邊,著裝得體的樓藏月。
他一下笑出了聲,啊這?
釜底抽薪?暗度陳倉?
他立刻將文章轉發給了聞延舟,有點忍不住幸災樂禍,發了句語音。
“舟兒,雖然去參加葬禮,但也要時刻保持敏銳嗅覺,才能精準捕捉到新風口,這種專業文章,你多看看,有好處。”
……
市中心醫院,病房,樓藏月接了一盆熱水,準備去幫樓母擦擦手。
樓母己經轉到普通病房,人也醒了,可以正常吃飯,也在嘗試下地行走,只是反應有些遲鈍。
但也正常,畢竟住了那麼長時間的icu,總是要慢慢調養才能恢復。
樓藏月關掉水龍頭,又拿了精油,滴入水中,剛要端著水盆出去,手機就響了。
她還沒看到來電,但似乎猜到是誰了。
樓藏月頓了一下,然後拿出手機。
果然是聞延舟。
她抿了下唇,接了。
但接了之後,那邊是長達三分鐘的安靜,只能聽到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聞延舟這會兒應該還在京城,京城的冬天比申城更冷,那一絲一縷的寒氣,透過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