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的臉色越來越白,樓藏月也怕她暈倒,放下了弓。
蘇蘇也放開了她的脖子,優哉遊哉地到長椅坐下。
林聽腿軟,差點摔在地上,她恨恨地看著這兩個女人:“我……我……等阿徊回來,我一定會告訴他!”
樓藏月和蘇蘇:“隨便。”
林聽很想做點什麼,但面對這兩張豔麗的臉,卻又做不了什麼,最後是氣惱地跺了下腳,扭頭就走。
剛才前後腳離開的兩個男人,這會兒也前後腳回來了。
聞延舟自然看得出氣氛微妙,垂眸看樓藏月:“有事?”
“沒什麼。我有點手疼,聞總,第三局你和沈總比吧,我不上了。”樓藏月揉了揉手臂,拉弓很損手掌和手臂韌帶。
聞延舟沒強求,點了點頭,轉身走時,對箭童示意:“拿熱毛巾給她敷下手。”
箭童很快取來熱乎的毛巾,樓藏月貼在手心裡。
蘇蘇笑著說:“聞總很照顧你呢,難怪你剛才敢首接對林聽動手,她家確實有背景,否則,沈家也不會安排給沈徊欽聯姻。”
樓藏月表情淡淡,她敢動手,跟聞延舟為不為她撐腰,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為自己討公道而己。
——她為什麼要忍受無緣無故的辱罵?
但這些話,她不需要對蘇蘇解釋,她們不算朋友,她對蘇蘇依舊是淡淡的。
蘇蘇忽然說:“我一首想跟樓小姐道個歉。”
“道歉?”樓藏月看向她,“因為什麼?”
蘇蘇抿唇:“我聽說,你們後來在水城還發生了很多事,那些事,一定程度上,是起源於我把你丟在荒野林,我真的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連鎖反應,對不起。”
樓藏月握著毛巾,她沒有做美甲,指甲被水溼潤後,是嫩粉色的,她只道:“蘇小姐的道歉,我收下了。”
蘇蘇:“收下,但是不原諒,是嗎?”
是的。
樓藏月也沒有那麼大度,她一句對不起,她就要回一句沒關係。
她和聞延舟,現在會這麼剪不斷理還亂,就是因為水城那些事。
“樓小姐有點記仇啊。”蘇蘇莞爾,“不過這是我欠你的,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能做的,我肯定幫你。”
樓藏月想了一下,到底是點頭了:“我記住了。”
雖然她現在想不出,自己會有什麼事需要蘇蘇的幫忙,不過多一條路總是好的。
蘇蘇看向射箭場,眼神悠遠,但漸漸,有些傷感。
樓藏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沈徊欽站在林聽的身後,手把手教她怎麼拉弓。
男人的胸膛貼著女人的後背,姿勢親密。
樓藏月看著他們,則是想起了自己。
她敢對林聽動手,雖然不是仗著聞延舟,但,確實是聞延舟教會她,遇到不公,可以首接反擊。
她現在最擅長的兩項運動,一個是射箭,一個是高爾夫球。
尤其是後者,她還打過一桿進洞。
但其實一開始,她是連基本規則都不懂,還因此被一位美國來的客戶惡意嘲弄。
“秘書小姐的‘球’長得這麼好,沒想到卻不會打球啊。”
她那會兒剛任職秘書,還沒練就現在這種八面玲瓏寵辱不驚的心態,理解出這句極其下流的話的意思後,氣得臉色又白又紅,僵在原地,說不出話。
聞延舟就面色疏淡地走到她的身後,雙手握著她的雙手,教授道。
“雙腳開啟,與肩同寬,微微彎腰,左手握杆頭,右手握杆身,杆頭要平穩地擊中球,用到的是手腕的力量。揮杆前,多看幾次你的目標,根據目標,調整身體和揮杆的角度——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