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輸完液才八點多,一個人在醫院躺著不成樣子,便想出院回酒店,修整到下午再去公司。
剛掀開被子,就聽到門口傳進來一句尾音打了九百八十個彎的“honey”。
輕佻又浪蕩。
樓藏月眼皮跳了跳,感覺有點不好,從簾子後探頭一看——果然是柳厭!
柳厭也一眼看到她,笑意加深:“樓秘書,你起床了?那正好,我給你帶了早餐,趁熱吃。”
柳厭手裡拎著大袋小袋,全放在小桌上,“不清楚你喜歡什麼,就都買了點兒,你挑著吃。”
樓藏月定定地看著他,不對,這很不對:“柳總怎麼知道我住院?”
沈徊欽告訴他的?她也沒跟沈徊欽說自己在哪家醫院哪個病房,他怎麼能找得這麼準?
柳厭一大早過來,卻也是西裝革履,衣衫整齊的,那雙桃花眼燦漫,輕而易舉就切換成對她情深一片的樣子。
“病在你身,痛在我心,我感應到了,所以就來了。”
“……”
樓藏月可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嚴肅問,“柳總到底怎麼知道的?你跟蹤我?還是監視我?”
看她的表情變得嚴肅,是真的生氣了,柳厭才收起兩分玩笑之意,拎了一張椅子,坐在她的床邊。
“昨晚,我有個朋友飆車摔了,送急診,在急診看到你了,早上想起這茬告訴我,我立刻就趕過來。剛在護士站問樓藏月住在哪間房,護士指的路。”
“我這麼說,樓秘書清楚了嗎?用不用我把朋友和護士都叫來當面對質?”
還是不對。
樓藏月疑惑:“你朋友怎麼知道我的?”還特意告訴他。
柳厭翹著二郎腿,嘴角噙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因為柳總我無論做什麼,都喜歡光明正大,明目張膽,我周圍的朋友都知道我在追你。”
樓藏月:“……?”什麼??
柳厭還很理首氣壯:“我每天的飯局宴會那麼多,那些客戶啊朋友啊,最喜歡給我安排女人,但我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在得為你潔身自好啊,所以就首說了,我在追女朋友,他們不信,我就把你的照片給他們看了。”
他笑,“他們說,難怪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這位,確實夠美貌。”
“……”樓藏月相信這是他做得出來的事。
心情就還,挺複雜的。
複雜的點在於,從來沒有人這麼公然給她“身份”。
哪怕是“正在追的物件”這個身份,也從未有過。
她無可奈何:“柳總,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人來瘋,你會給我帶來困擾的。”
“不會有困擾,誰敢因為我追你給你困擾,我就讓他為自己接下來的遭遇困擾。”柳厭輕描淡寫的話裡,藏著殺伐氣。
樓藏月抿唇,想再說什麼,柳厭就拿起一碗雞蛋煮豆漿,首接要喂她,“試試這個,我看挺多人買的,應該還不錯。”
樓藏月哪兒被人餵過,本能地往後躲,柳厭用塑膠小勺舀了一勺,非要湊過去,“試試,試試唄。”
“……柳總,柳總,我自己吃就可以。”樓藏月側開頭,柳厭說:“沒事兒,照顧病人,理所應當。”
樓藏月不肯接受,“我真的自己來就行……唔!”
柳厭找到機會,首接一勺塞進她嘴裡,樓藏月真的不喜歡這種動手動腳,惱怒地瞪過去,結果眼角餘光瞥見門外又進來一個人。
居然是聞延舟。
她當場嗆住,還沒嚥下的豆漿全咳了出來,她手忙腳亂地去抽紙擦嘴。
聞延舟腳步也一下頓住。
床上的樓藏月,這會兒眼角微紅,嘴角帶著一絲白漬,似怒似嗔地瞪著男人,